蛇白轻哼一声,没再说什么,快步走到她们前面,领着她们从低矮的后门离开。在破房歪墙之间七拐八绕了一柱香的功夫,才绕到了另一条胡同。蛇白跟山竹交待了几句,就跃上的房顶,一转眼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这是长胜胡同口,离蛇妈妈的落脚点还有几十丈,姑娘先歇口气吧!”
“这里应该没事了吧?”沈荣华警觉性极高。
“没事了,就是搜索这一带的胡同,一时半会儿也搜不到这边。”山竹扶住沈荣华的手臂,说:“姑娘别跟蛇白计较,她对谁说话都不客气。”
沈荣华笑了笑,说:“她怕我们惹祸上身,催促我们尽早离开,是好意。她认为我是大家小姐,肯定弱不禁风,会麻烦不断,是她不了解我,我又何必计较?”
“姑娘真是通情达理,难怪我家主子……”山竹捧出一张笑脸,欲言又止。
“哼!随他怎么想、怎么说,我只依我的风格说话办事。”沈荣华不想知道连成骏怎么评价她,她对连成骏又喜又厌,估计他们彼此的感觉一样吧!
她们主仆正说话,就见几匹快马飞奔而过,呵斥早起的行人快快让路。一会儿功夫,就有数百名持刀握枪的侍卫快步经过,朝长花胡同而去。
山竹和沈荣华对望一眼,谁也没说什么,就互相挽着手臂朝长胜胡同里面走去。刚走出几丈远,就看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从一条小夹道里出来,冲山竹使了眼色。山竹点点头,拉着沈荣华跟着妇人走进另一条夹道,又七拐八绕了一柱香的功夫,才到了一个宽阔的街口。一辆马车正等在街口,她们上了马车,谁也没开口。一路沉默,马车到了福来客栈,三人下了车,山竹才和妇人说话。
不用介绍,沈荣华就知道这妇人是蛇妈妈。蛇妈妈一定是在车憋坏了,一进客栈就有说不完的话。山竹实在是懒怠应付,找了借口,就扶着沈荣华上楼休息了。伙计送来早饭,山竹也没那么多规矩,就和沈荣华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听山竹说起昨晚白泷玛的遭遇,沈荣华倒吸一口冷气,停下吃饭的动作,警惕的目光四下扫视。连成骏太阴损、太狡诈,他没对白泷玛下手,就把白泷玛搭进去了。沈荣华今早得罪了他,他要是略施小计,不把她坑得穿不上鞋才怪。
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不得罪一个小人。这一句至理名言,她要永远谨记地心,不惜一切讨好连成骏,绝不得罪他分毫,只求连成骏别捎带坑她一把。
“那个……呵呵,后来呢?”沈荣华很关心白泷玛怎么解的海棠春睡。
“主子没给白公子解药就跑了,白公子用内力控制海棠春睡发作,追他追得很辛苦。听主子说蛇白救了白公子,至于蛇白是给了白公子解药,还是用那个解的,蛇白不说,奴婢也就不知道了。”山竹一脸窃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脸羞得通红,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脸上充满小女孩对男女之事的兴趣与探究。
“哼!我要是白泷玛,我非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可。”沈荣华狠狠咬了一口包子,设想连成骏中了海棠春睡,没有解药,憋得乱蹦的情景,她忍不住奸笑出声。可一想到连成骏有可能把恶狼一样的目光抛向她,她又忍不住浑身哆嗦。
吃完早饭,沈荣华换上女装,梳洗打扮,想在津州城转转。虫九来传话,说津州城今天格外热闹,连成骏让他们带沈荣华到处逛逛,晚上再回芦园。沈荣华很高兴,到津州城最繁华的街道不仅能采买东西,还能看好戏、听新闻。
……
白泷玛气势汹汹,对连成骏穷追不舍,一副要拼命的模样。连成骏自知理亏,不敢应战,一路匆忙逃蹿,可还是本性不改,一有机会,就刺激白泷玛。两人你追我跑,在长花胡同附近绕了几圈。最后,连成骏举起白旗,向白泷玛求和。
侍卫包围了长花胡同,白泷玛也累了个半死,就不想再追了。他同意连成骏求和,条件是连成骏给他一瓶海棠春睡及解药,并赔偿他五百两银子。连成骏还有事需要安排,就答应多给他两种邪药,只是把赔偿银子降到二百两。白泷玛趁热打铁,逼连成骏先给银票,回去再给海棠春睡,两人握手言和,又成好兄弟了。
连成骏和白泷玛在离长花胡同最近的街道找了一家小饭馆吃早餐,观察周边的情况。看到王统领指挥侍卫对长花胡同展开地毯式搜索,又派人搜查长花胡同两旁的长胜胡同和长兴胡同,连成骏嘴角挑起阴损的笑容。他以竹箫召集手下及暗卫来小饭馆,询问了他们各自的善后情况,又安排下一步的计划。还好他让蛇妈妈把山竹和沈荣华送回福来客栈,若不能妥善安顿沈荣华,说不定真有麻烦。
连成骏听完众人汇报,沉思片刻,问:“四皇子露面了吗?”
“还没有,自收到我们的消息,后半夜,他的人一直没闲着。”
“没闲着才好,没闲着才能留下蛛丝马迹。”连成骏两指敲着桌子寻思了一会儿,又吩咐了蛇白蛇影一番,“记住,凡事做到模棱两可,让王统领去猜。”
“是,主子。”蛇白蛇影各自带人离开。
仁和帝现年刚四旬挂零,正年富力强,可皇子们却都各怀心思,都着手为争夺大位做准备了。如今,朝堂最为活跃的就是四皇子和五皇子两派,可至今都未成气候。这也是仁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