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吗?”沈荣华觉得端阳郡主都落魄至此了,没必要再去刺激她。
“怎么没必要?若沈家老太太走到这一步你会怎么做?”连成骏眯起眼睛凝望窗外,“我也讲忠孝仁义,但要看对谁,不管对谁,我都不讲妇人之仁。”
“随便你吧!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我都能理解,但不敢保证全支持。还有,若沈老太太落到这一步,我会让世间人看尽她的笑话,再让她慢慢死去。”
连成骏把沈荣华拥到怀里,叹气说:“荣华,你我同命相怜,恨也一样。”
“好,那我就赔你一起去,由我向连家老太太宣布连成驭被招为西金国三驸马的喜讯,坏人让我来做,若她怨恨,就让她来恨我。”沈荣华知道因为端阳郡主偏心连成驭,在连成骏幼小的心里留下了极重的阴影。但端阳郡主毕竟是高贵之人,但不会象沈老太太一样把事情做得那么绝,不给任何人留一点退路和余地。
两人手挽手走出院门,就看到山竹朝他们匆匆走来,象是有事要禀报。两人停住脚步,山竹也放慢了脚步,从袖袋掏出几封信,过来交给连成骏。
“主子,姑娘,山梅已混进了南平王府别苑,刚刚让蛇影送来消息。雁鸣和周嬷嬷几人被关在内宅的花房里,听说姑娘平安无事,她们都很高兴。和她们一起被关到花房的人还有伺候沈老太太的朱嬷嬷,这朱嬷嬷老惨了,一口牙全被敲掉了,舌头也被割了。听说南平王世子要给镶金牙、安玉舌头,可她现在已奄奄一息,给她一座金山,她也没命花了。伺候孟表小姐的几个丫头婆子也被关进了花房,今天才放出来,都派到洗衣房做粗使了。昨夜,孟表小姐让鹂语伺候南平王世子,南平王世子让她去伺候商船上的水手,今早就听说死在了船上。”
连成骏轻哼一声,说:“南平王世子不是谁都可以耍戏的,估计他现在都快气炸肺了。一肚子的怨气没处撒,只能拿一些丫头婆子泄愤,也是逼急了。”
“活该,都活该。”沈荣华倒是觉得很畅快。
“南平王世子明天带孟表小姐回门,吴知府也一起去,估计有好戏,要不也不会叫上父母官。”山竹促狭一笑,凑到沈荣华身边,低声说:“昨晚,南平王世子叫吴知府到内院,他也不见吴知府,这大冷天,他就让吴知府在院子里等。他和孟表小姐同房,他的大丫头就让吴知府去送水,吴知府还不敢不去,整整伺候了一晚上。今天一早,这件事就从南平王府的别苑传到了津州城的大街小巷,人们都夸吴知府是盛月皇朝第一好知府,还有人嚷嚷着要向朝廷给他请个匾额呢。”
要不是有耳朵挡着,沈荣华的嘴都要撇到后脑勺了。吴宪是一府之首,朝廷的四品官,在唐璥面前却连个小厮也不如,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唐璥花大把的银子把吴宪捧起来,还不是任人驱使?若没有利用价值,就连狗屎也不如了。
吴宪当了津州的知府,沈家四房,尤其是吴氏和沈臻萃,都不知道该怎么表现了。这件事传开,吴氏母女也别再要脸面了,她们狂热一阵子了,也该浇盆冷水了。倒是唐璥,柔媚的外表下,心思可不简单,也是个难对付的人物。
沈荣华见连成骏正看山竹刚送来的信,越看脸色越发凝重,她的心也跟着悬起来了。她冲连成骏笑了笑,又往前面指了指,示意山竹跟她去见端阳郡主。
端阳郡主和岳老太太都出身皇族,都是有封号的贵女,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又都因儿孙不肖沦落到这种境地。但她们都是有素养、有风度的人,什么时候都宠辱不惊,落到这种地步还能活下去,这正是值得沈荣华佩服的地方。
连成骏要把连成驭成为西金国三驸马的事告诉端阳郡主,刺激端阳郡主、为自己出口气。这样的手段虽是小打小闹的报复,却也无可厚非,无伤大雅。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体会到连成骏所经历的痛苦,谁都没资格笑话他小肚鸡肠。沈荣华要代连成骏向端阳郡主传话,只希望他们明白她当这个坏人的目的。
“沈二姑娘、沈二姑娘……”
沈荣华和山竹刚到端阳郡主居住的小院门口,就听到有人喊她。她转头看到虫六正远远朝她招手,山芋山药正着急麻慌朝这边跑。看到山芋山药找来了,沈荣华也很激动,赶紧迎着她们走过去。这次若不是听流苏的话,冲山芋山药的煞气冲撞新婚之喜,让她们在大门外等待送嫁,她也不会流苏等人所害。若不是被人设计替嫁,她就不会遇到连成骏,山芋山药得知她的奇遇,也会为之惊叹。
山芋山药上下打量沈荣华,确定她无事才放心,“姑娘没事就好。”
“我没事,让你们担忧了,那天的事也是我糊涂,总归有惊无险。”
虫六嘻笑几声,说:“我都跟她们说了经过,她们说我在讲笑话,说什么也不相信,非要过来看看,这回看仔细了,都放心了吧?不说我象骗子了吧?”
沈荣华跟她们讲了大致经过,又问:“你们从哪里来?”
“那晚,我们得知嫁过来的是孟表小姐,以为姑娘被害了,离开南平王府别苑,就到沈家去找,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