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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血色辽阳

沈阳,战区指挥部内,所有人神色严峻,目光凝重。

任何一个有头脑的军事指挥官,都可以判断出日军的战略意图和作战方向——这不仅是因为辽宁的地形和地理特征决定了这种情况,更因为甲午、日俄两次战争强化了这种印象。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辽宁的老百姓是不幸的,近30年,每隔10年他们都要经历一次兵锋,而尤其令人痛恨的是,每一次都有小鬼子的参与,这如何让人不咬牙切齿?

在20年前的甲午战争和10年前的日俄战争之后,日本对于东北境内的战事已经到了烂熟于心的地步,岗市之助之所以敢于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发动战事,就是因为有两次战争的经验作为底子——日军还是其中的战胜者,让他如何能不骄狂起来。

从行军路线到后勤补给,从战场地图到战役情况,每一个细节都原原本本在日军的参谋本部里载有档案,甚至于如何配送,如何调度都有现成的预案——这才是支撑冈市在山本首相面前拍胸脯、打包票的根源所在。

骄横地日军虽然在山东前线吃了老大的亏。但毫无例外地将责任推到了神尾这个死人身上,对于在东北进行战事却抱有12万分的信心,特别是在轻松攻克岫岩后,这种气氛更是充斥着日军上下。

岫岩是辽宁省的南部重镇,在庄、复大开门户后,它就是下一个战略要地,此处西通海城、盖平,北连辽阳。东达凤凰城,南接大孤山,可谓四通八达的要冲,不折不扣的关键枢纽。日军在辽东战场的主要战略目标,就是要夺取辽阳、沈阳,甚至煞有其事的宣称,“农历新年要在沈阳城中过!”

从地理上判断,日军要进攻辽阳、沈阳。只有两条行军道路:一是由凤凰城经过雪里站(又称薛礼站)、樊家台、通远堡、草河口、分水岭、连山关、摩天岭、甜水站等地,到达辽阳,再北上至沈阳;一是由安东、大东沟或大孤山经岫岩,先到达海城,再经辽阳直趋奉天。不管从哪个角度衡量。辽阳都是关键地枢纽——是国防军所必守、日军必攻的局面。

在庄、复沿线抵抗的119旅撤退到后方休整后,岫岩的陷落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到一个营的国防军在日军两个大队的夹攻下,很快就弃城而走。

岫岩陷落于朝鲜军之后。熊岳城、凤凰城先后沦陷日军之手,通过这三个重要战略点连成的直线,日军关东军、朝鲜军和国内增援地2个师团形成了一字摆开的局面,并形成一个略微向心的弧形,准备对辽阳发起向心攻击。

面对敌人如此猖狂的进攻和作战形势,战区指挥部各大佬感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压力,国土在一片片地沦丧,日军在层层推进。虽然诱敌深入、聚而歼之是既定方针,但在老百姓眼中,不过又是一场甲午年的战事罢了,甚至于比甲午年还不如——因为甲午年清军在凤凰城、熊岳城、牛庄还好歹打了几场恶战,各有胜负不说,起码精神气是在的,哪像现在,放不了几枪。国防军就“望风逃逸”。唯一让老百姓稍感安慰的是,这次军队“溃逃”后没有如同以往一般劫掠老百姓。辽东民众对秦大帅地口碑总算没有太坏的评价,但辛亥以来的种种光环已经去了大半了。

在这样的背景之下,社会上沉渣泛起,一大批不甘心辛亥成功的遗老遗少在日军刺刀的扶持下,俨然又摇身一变成了“复国”运动的先驱,维持会、治安会、保安会、勤王军,各种各样的名义层出不穷,原先在秦时竹铁拳扫荡之下偃旗息鼓甚至发誓重新做人地马匪胡子们又开始活跃起来,或是和日本人勾结起来鱼肉民众,或是打着抗日的名头为祸一番,整个辽南局面,变成了一口沸腾的大锅。

老百姓可是遭了殃了,3年多的幸福日子突然被打破,除了对日军的切齿痛恨,还有就是对秦大帅、陆大帅的指指点点。谁人背后没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可这样就差被民众指着脊梁骨骂,便是最没有血性的汉子恐怕也会恼的不行,何况陆、萨、蒋、陈这批大佬呢?

除了上头地大佬,底下地官兵们也窝火得不行。119旅虽然撤了下来,可也算是结结实实将日军挡了好几天,而且这还是三线部队呐!可见小鬼子未必有多强,为什么任由他们猖狂?咱们在山东,可是全歼了一个师团的日军地,怎么到了东北,反而就不会打仗了?

虽然多年来的习惯和服从使得他们不会指着国防部、四总部骂,对秦时竹这么多年来的信任也不会仅仅因为几座城池的陷落而动摇,可没有明确的战略方向,没有明确的战役目标,让这些基层官兵普遍感觉摸不着方向。特别是那些参加过抗俄战争的老兵,恨得差不多就要以拳捶地。

请战书、血书、绝命书、联合签名,一封封、一样样、一桩桩向指挥部飘来,各部的正副主官多少还知道点内情,但在北风计划还处于极端保密的状态下,连他们也吃不准大本营究竟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几个师长、旅长已经轮番到战区指挥部请战过了,但得到的答复永远是:“仗是有大家打得,不必心焦,老老实实休整部队、补充装备和弹药,准备下一阶段战事。”

当然,上头决心死守辽阳的意图大家都是明确的,别的不说,光是辽阳实业在辽阳的军工基地就顶得上10万人的力量,这块地盘要是给小日本拿了,那整个战事可真废了。甲午年好歹还有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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