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明将最后一口酒喝完,打了个酒嗝,最后将手中的酒瓶一把摔在了墙角。
“嘭”地一声,酒瓶玻璃碎片四溅,吓得林鸿浑身一颤。
“你…你为什么要抄袭别人的试卷?”
林昌明大着舌头指着儿子喝问。
林鸿沉默不语,一脸倔强。
“老…老子平时怎么跟你说来着…咱…咱们虽然穷…但但志却不能短!你现在这…这个样子,我对你也没什…什么要求。交白卷…没有问题,但…但是,你为什么要去抄袭?!”
说道最后,他已经开始冲着自己的儿子大声地吼了起来。
林鸿被他那凶悍的气势被吓得连连后退,终于开口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抄袭!”
林昌明看到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中火气更大。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敢撒谎……”
极怒的他朝四周看了看,却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情急之下于是将裤腰上的皮带一把抽了出来,抓住皮带扣,对着林鸿用力一甩。
“啊——”
林鸿那瘦小的身子打了一个颤,虽然他紧咬牙关,但是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叫出了声音。
“我没有抄袭!”
林鸿嗓音带着哭声还是非常倔强地坚持着。
林昌明被儿子的惨叫声给惊得头脑一清,眼神中露出一丝后悔和愧疚,然后他晃了晃脑袋,将皮鞭扔到一旁,然后一把抓着林鸿的衣服,按到旁边的凳子上,挥起巴掌对着林鸿的屁股狠揍起来。
“啪!”
“我让你撒谎……我让你抄袭…”
“啪!”
“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啪!啪!”
……
夜已深。
隔壁房间传来父亲震耳欲聋的呼噜声,趴在床上的林鸿,咬牙挣扎了起来。
“哎哟~~”
起来的时候,由于动作有些大了,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屁股上传来火辣辣地疼痛让他不由得叫出了声,不过他连忙用手捂住了嘴,生怕因此而惊醒隔壁的父亲。
屁股上一片红肿,虽然父亲已经给自己涂上了红药水消肿,可是仍然痛得厉害。
他并没有开灯,而趁着微弱的月光,披上外套,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木箱子,从里面抽出一本书,便离开了房间。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到院子里,并没有走正门,而是来到后门,轻手轻脚地将门拴抽开。
“嘎吱——”
院子后门被打开,他闪身出去,正待将门合拢,却看到一只黄色的影子突然窜了出来。
“阿黄。”
林鸿轻轻呼唤了一声。
原来,跟着出来的,是一只黄色的土狗,瘦不拉几的,身上的皮毛有一块没一块,像是长了癞子一般。
土狗围着林鸿雀跃着,不时用头部轻轻地供着他的腿部。
林鸿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他笑呵呵的逗弄了一番土狗,然后轻轻将后门合上,然后招呼道:
“走。”
一人一狗,便朝小河对面的光亮处慢慢走去。
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一瘸一拖地,却不是两只腿的长度不一样,而是腿部关节该弯的时候却不弯,所以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协调,并且走路的速度也非常缓慢。这也是他经常被同龄人嘲笑的重要原因之一。
河对面,有一家车木厂,专门生产锅柄,木柄,镰刀手柄之类的木制品,是村里唯一的乡镇企业。
每当深夜,全村唯一光线明亮的地方就是车木厂,厂子里面有一盏功率很大的电灯,晚上通宵都不会熄灭,这是厂里考虑到防盗因素而特别开着的。
而村里其他地方,晚上是很少长时间开灯的,毕竟电费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也算是一个开支,能省一点是一点。
“阿黄,我的屁股好痛。”
林鸿趁着微亮的月色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走着。
“马老师让我叫爸爸到学校去,我还以为她要当着爸爸的面表扬我,谁知道,她竟然跟爸爸说,我的试卷是抄袭的。”
林鸿看着跑过来又跑过去的土狗,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自己的话,自顾自地这样说道。
“阿黄,我真的没有抄袭,这样简单的题目,我哪里还用得着抄袭别人的?他们都那么笨,要是抄袭他们,我怎么能拿一百分?要不是前两天爸爸跟我说,只要我考试能考第一,他就带我去找妈妈,我才不会做这么简单的题目哩。”
“马老师真坏,她冤枉我,我以后再也不听她的课了。”
“同学们也坏,他们看不起我,平时只会取笑我,还说我太笨,所以妈妈不要我了……其实他们自己才笨死了,读书这么简单,竟然还要花这么多时间。我才不愿意和笨蛋一起玩,那样也会变笨。”
“爸爸竟然也相信他们的话,他还不讲信用,本来说好带我去找妈妈的……哎,阿黄,妈妈到底在哪个地方,为什么不回来呢?”
……
就这样,林鸿一边走一边说,直到带着阿黄来到了车木厂的围墙外的一颗大树底下,这个位置极隐蔽,光线又能从树叶缝隙中透射下来,是个极好的地方。
林鸿朝阿黄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阿黄安静下来。
只见土狗很听话地立刻找了个地趴了下来,然后开始睡觉。
林鸿本来想像以前一样,在旁边的树墩上坐下,可是突然想起自己的屁股今天已经开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