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赵闲携带部下五千余人,行走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之中,趁着夜色缓缓前进。
前后左右尽是密密麻麻的荒树刺丛,被惊动的鸟儿飞上树梢,歇在尚挂着露水的枝头,疑惑的看着脚下鸦雀无声行过的队伍,不时发出几声名叫。
因为昨夜被突然挑出来,然后就开始踏上征程。所有人都是一夜为睡,将士们浑浑噩噩的牵着马前行,有的已经趴在马背上偷睡了过去。而马匹口鼻都带上了笼子,防止进过有人居住的区域时,惊动了北齐的人。
赵闲呼呼喘着粗气,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落下,太阳却不见升起,天空的乌云渐渐凝聚,情况比他想象的要糟糕。
星雅俏脸已经动人,那让人过目难忘的美眸中,却尽是血丝。在山林中不能骑马,她也只能随着众人牵起小红马,一脚一脚浅的在树林中前行,路上钩钩叉叉甚多,美丽的衣裙被树刺挂破了几条口子,她却硬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不知走了多久,她见赵闲和机器人一般,也不说话只知往前赶路,心中苦不堪言,却倔强的嗤笑道:“喂!有你这样行军的嘛?天快亮了,这样大规模的赶路迟早会被人发现,倒不如就地扎营歇息一天,待晚上在赶路。”
周围的士兵早就对这急行军满肚子是火,却不敢对赵闲发作,闻言缩手缩脚的都僵在原地,等着赵闲的答复。
“我叫赵闲,不叫‘喂’。”赵闲那佩刀当做拐杖杵着地面。见周围人确实累的够呛,只得抬抬手道:“四德,传令下去,就地扎营。勿要生火做饭大声喧哗。”
“是!”四德摸了摸额头的热汗,连忙传令下去后,众人如释重负,原地坐着歇息起来。
四德子马匹上取出帐篷,靠着大树支起了简易的军帐,铺好床铺后。上前贼兮兮的瞟了星雅一眼:“少爷,你也歇息吧!你周围的地方都没人,小的替你在周围把守着。”
这家伙,瞎想些什么了?赵闲摆摆手让四德先去睡会,自个走到站在原地不知该坐那里的北齐少女身旁,轻轻笑道:“星雅小姑娘,我这有暖哄哄的床铺,要不要过来挤挤?放心,我轻易是不会乱动的。”
周围的兵马并非大梁的精锐部队,素质参差不齐。听见赵闲的话都露出几丝坏笑,放肆的大梁这这位水灵灵的北齐少女。
星雅正靠在树干上轻轻喘息,闻言当即退了几步,戒备的瞪着赵闲,哼道:“休想!你这大梁昏庸将军好色又无耻,我才不会与你挤在一起。”
我能打什么鬼主意。摸摸抓抓也就够了,还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现场直播不成?赵闲暗暗笑了几声,就地坐下,从怀里掏出冷硬的烧饼啃了一口,大大咧咧的道:“不睡就不睡,有什么大不了的。走了这么久你不累啊?坐下吧,我问你些事情。”
星雅暗松了口气,戒备的坐在他远远的地方,揉了揉发疼的脚踝,虽然没说话。却做着倾听的姿势。
赵闲填着肚子,自怀里拿出地图放在二人中间,又看了看四周,说道:“星雅姑娘,按照地图来看。我们现在在黄陂西面的大荒山里,距孝感越百里的路程。你既然是北齐的人,对孝感的军事部署可以了解?那里有多少兵马,该如何越过他们前往随州?”
“你别做梦了。”星雅轻蔑来的瞥了他一眼:“北齐的军队,岂是你们大梁这些绣花枕头能比的,虽然孝感地处内腹,却从未放松过警惕,除非你把他们全部灭口,否则必然会被发现的。我劝你现在撤退,时间还来得及。”她眼中尽是自傲,对周围凶神恶煞的兵马颇为不屑,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叫唤了几声,被近在咫尺的赵闲听的清清楚楚。
大晚上被从被窝里扯起来,又连夜走了这么远的路,是个人都得饿了。周围士兵都在啃着干粮,她反应过来后脸色泛起一抹晕红,忙偏过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赵闲看在眼里,不禁摇头轻笑,将手里的烧饼丢给她,继续道:“星雅小姐,我让你来是带路,不是来打击我的。就因为过不去才带走你来指引方向,若我自己能无声无息的过去,还要你作甚?”
怀里被砸了一下,星雅低头看去,却见是半块烧饼,上面还残留着大嘴的牙印。她皱了皱眉,将烧饼丢在地上,哼道:“我才不吃你的东西。”
我擦,我还没吃饱了!赵闲见她如此浪费粮食,面色微冷的轻哼道:“反正饿死你也得给我带路,爱吃不吃。”
深陷狼群的北齐少女咽了口唾沫,左右瞧了瞧,这荒山野岭的连个野果子都没有,她腹中饥饿,又不愿低头服软,便冷着脸转开话题道:“喂!你为什么非要穿越重重障碍跑到北齐内腹伏击?这件事成功的几率连一乘都没有,即便成我也不觉得你能获得多大的好处。”
赵闲忍不住的打了个呵欠:“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从未亲身上过战场,觉得驱使百姓为你们打仗是应该的,因为你们不用去死,不用经历生离死别。北齐也好,大梁也罢,在我眼里都是同胞,因为百年前一场皇位的争夺厮杀至今,甚至连我也参与其中无法幸免,我只是想让这无聊的战争提前结束罢了。”
星雅颇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轻轻笑道:“若你心底里,真是为了百姓着想,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就是觉得你很没脑子。放着高高在上的国公不做,铤而走险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连我们皇上是胖是瘦,是男是女都没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