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束权也发现林杝临近奔溃的脸色,“啪!”地合上那本奏折,从边上抽了张宣纸,“赶紧画!”
“是。”
宁静的时光,案前女子右手执笔,仔细勾勒着一副画像,鼎炉里的烟丝弥散,伴着迷人的香气。龙袍加身的天子在书案那头悄悄打量,他觉得自己与眼前人相隔不过是一张桌子的距离,只要一伸手就能触及,却不知实际上在两人之间横着一条跨不过的鸿沟。而像今日这样宁静的时光,也只能在他的一生中显得弥足珍贵。
有一缕发丝散落,遮住林杝的视线,她无奈举头,想把要那发丝挽回去。本来不用那么麻烦,谁叫现在她的左半身被李束樘那死人占据着,左手不听话,只能放下握着的笔拿右手去弄。谁想笔还没放下,对面袭来一只净白如玉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如葱,林杝被承恩帝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没顾得上躲避。
正在龙爪子即将触及发丝之际,四小姐的左手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在承恩帝之前把那缕青丝扣回了右耳后面。
承恩帝顿时愣住,
林杝也是傻愣无语。
方才,发生了啥么?!
只有七王爷像没事的人一样,左手稳稳放回身侧,没了声息。
“林执笔……”承恩帝幽幽唤了一声。
“臣在……”林杝怯怯回了一声。
“画完,赶紧给朕滚!”
“……是。”
承恩帝后来对着林杝画的木果儿塔画像研究了半天,却并不告诉林杝结果,只问:“你与他关系可好?”
“尚可。”
“继续保持,这几日你随便出宫吧,随时给朕汇报情况。”
“是。”
林杝躬身,这算是皇上不生气了吧?于是就准备滚。谁料承恩帝那阴晴不定的,突然又出声把她喊住,林杝正疑惑地回身,谁料直面而来一本奏章,砸在了林杝的脑门上,然后摔落在地上。
好疼。
林杝抽口气,直接跪在地上,平静道:“皇上息怒。”
承恩帝本来不打算给她看这本奏折,但委实还是没有忍住,所以没肯好好递给人家看,而选择了用粗鲁的方式砸在林杝面前,“自己看!”
她仍跪着,疑惑地伸手把奏章拿到自己跟前,快速扫了两眼。扑面而来的感觉是这写的人辞藻华丽,天花乱坠,感觉就是写错了地方的一篇辞赋,再仔细一看当中涉及的人名和内容,瞬间崩溃。
这奏章的内容翻译成白话文其实意思就一句:臣在郴州与林执笔已发生肌肤之亲,万望皇上赐婚,修百年之好。
申请人:孙青眇。
李束樘在林杝奔溃凌乱之际,还冷笑三声,十分有看好戏的心情。
承恩帝也在龙案前捉摸四小姐的表情,他摸摸下巴,怎么看林杝都不觉得是欣喜的样子。
最后林杝咬牙回:“皇上,此事有误会,孙大人是顶天立地的正人君子,并未与下官发生任何关系,还望皇上明察。且下官心有所属,并非孙大人,不可能与孙大人结白头之盟。”
承恩帝挑眉,悠悠然答曰:“哦……朕倒是险些忘了,你与瑞木家的公子还有一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