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慕娇娇却没有陪着秦景峰一起幻想的时间,毕竟她对这个男人从来都没有好感:“出狱这种不切实际的事情你就不要想了,等着老死在监狱里,看着薛小姐再找位真正爱着她的男人白头偕老吧。”
说完,她转身。
眸色凝滞着,秦景峰略显狼狈的脸轮廓更为僵硬:“慕娇娇。”他倏然间在她身后出声:“你难道就不想在顾戾面前展示下你的价值吗?”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还是转眸回来,看着他站在玻璃前,薄唇抿出冷冰的弧度,用似笑非笑的讥讽眼神和她对视着:“你和顾戾不对等的身份注定了你们走不到一起,我听说当初薛镜就是由你出面劝动她背叛我的,自此顾戾便在圈子中承认了你的身份。现在,你难道就不想从我口中得知些什么来换取你和顾戾的感情稳固?”
慕娇娇不知道秦景峰这是从哪儿听闻的消息,却有着太过明显的失真性。
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凉,也多了层失笑的轻漫:“你觉得我和顾戾是……钱货两讫?”
她斟酌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个不算多讽刺的词语。
可男人重重的低沉冷笑出声:“难不成你还要告诉我你们是真爱?”
“谁知道呢。”慕娇娇唇上是同样的毫无温度,她实在是没有心力和这样的男人纠缠什么:“不过,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秦先生费心了,再见。”她颔首,又故意做出仿佛想什么的模样:“哦,不对,我和你今后恐怕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这次,慕娇娇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站在原位,秦景峰的耳边立刻传来狱警催促他离开回宿舍的呵斥声,可他充耳不闻,望着慕娇娇离开的身影,倒映在纯黑色的瞳眸上,几乎和刚刚薛镜离开时重合。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盯着那扇象征着通向自由的门,唇齿间反复翻滚着的都是同样两个字。
薛镜。
就像是一把刀,用最为锋利的刀刃狠狠的在他心头深处按捺隐忍处刮过。
放在大理石板上的大掌一点点的收紧。
很好,薛镜,很好……
慕娇娇在休息室重新和薛镜汇合,相互交流了下和秦景峰见面的情况,最终也没能推理出什么有十足把握的猜测,就只能嘱咐监狱长对秦景峰多上点心,不要让他真的闹出来什么乱子才是。
监狱长自然满口答应,还亲自将他们送出去。
路上,薛御显得有几分踌躇,几次启唇似乎是想要对她说什么。
她实在是看不过去,便侧眸漫不经心:“有事?”
“啊?”薛御微怔了下,反应过来:“慕小姐,其实我是想因着上次的事情和你道个歉。”
“哦,那次也不是你的错,没有必要让你越俎代庖。”
“语如她不是……”
“林家那边怎么说?”慕娇娇没有给薛御解释的机会,唇上的弧度温凉也深,偏首去问薛镜。
薛镜明白慕娇娇是什么意思,所以自然配合:“别看安淳平日里不声不响,但骨子中是个倔强的,听说林家对她当众退婚的事情颇有微词,但她一力支持了下来,那次饭局结束后的第三天林家就主动上门退婚了。”
“伯父伯母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办?这件事是我薛家理亏。”
这好像这和上一世的事情略微有些偏差,虽然都是退婚,但这一世却几乎悄无声息,不似上一世般闹得轰轰烈烈的,让薛林两家几乎从世交变成死敌。
说着,薛镜恨铁不成钢的剜了薛御一眼,看见他就心烦的使唤:“快走两步去开车,别站在这让我心烦。”
薛御自知理亏,乖乖的按吩咐去办事。
看着他有些狼狈的身影,慕娇娇笑了笑,抬手捏了捏眉心:“不过这也好,一直拖着不肯退的话,反倒是让你们两家都难堪,还不如留着情面,总归今后在南城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爸也是这个意思。”薛镜叹了口气,最近跟她有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些,弄得她满身的疲惫:“他这样不着调的事情传出去,怕是南城区没哪家正儿八经的姑娘能够愿意嫁给这个不成器的,索性还不如让他跟那个陈语如牵扯着,只要家里不松口,他就绝对没法子将人娶进家里来。我就不信到时候狐狸尾巴还露不出来?”
这虽然耗费时间,但不失是一个好办法。
而且对于薛御而言,这点子时间也不算什么。
她们走出监狱,天边的颜色早已收敛的干干净净。
薛御的车停在门口,她们还未上车,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车恰好在她身边停住,保镖从副驾驶座上下来,恭恭敬敬:“太太,顾爷请您上车。”
顾戾来了?
慕娇娇朝薛镜打了声招呼便上了车,可还未坐稳,就被男人伸臂直接锁进了怀里。
一瞬间,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的呼吸,令她有种无处逃匿的触感,不由得好笑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怎么了?你不高兴?”
车子驶动,也不知道目的地是何处。
头顶上男人的嗓音微微泛着点沙哑,低低沉沉莫名有着几分孩子般的抱怨:“他说你坏话,我不喜欢。”
他?
“你是说顾老爷子?”
“恩。”
慕娇娇的睫毛动了动,唇瓣无声无息划开失笑:“他想说你就让他说就是,反正我又不会少块肉,我是和你相处,又不是他,所以只需要你喜欢我就好。”
这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