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只是半个背影,一个后脑勺,也够让萧意意心惊胆战的了。
而且这个时间,四爷居然还没有去公司,不就说明正等着要收拾她么!
完了完了,作妖作大发了!
萧意意悄悄的回卧室里,给自己化了个憔悴的妆,特别是眼底,遮了遮。
扶着栏杆下楼,脚步声轻轻,走到最后一级台阶,萧意意正在深呼吸来回吐纳,给自己加油打气。
“夫人。”
“妈呀!”
旁边突然传来一道男嗓,萧意意低嚎一声,眨眼的速度,趴栏杆上瑟瑟发抖。
缓过气来之后,才看向出声的人。
“寒冽?”
寒冽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他只是出于礼貌,才叫了她一声,没想到把她吓成那样。
“我来找四爷有些公事。”
“哦。”
萧意意揉揉额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寒冽悄然松了一口气,刚走了两步,又被叫住。
“你等等。”
他立即转身,“夫人请吩咐。”
可萧意意却没有立即说话,脸儿上神色纠结,白皙的肤色下微微透了一抹绯红,像是有什么话明明到嘴边了,却不好意思说出口似的。
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上次你请求四爷责罚你的时候,用的那根藤条呢?”
寒冽立马绷紧了皮,“夫人,可是我这几日对您功夫上的训练有什么不妥?”
“扯这个干嘛?”
“我的训练强度是比较大,但针对夫人设定的那一套是比较轻松的,就是容易消耗体能,要是夫人觉得不妥的话,我可以再减一些。”
萧意意总算是听明白了,“什么跟什么啊,我要藤条又不是要罚你,我是……我有自己的用处嘛,你给我就是了。”
寒冽身躯站得笔直,目不斜视,“扔了。”
“怎么能扔了呢!”
萧意意眼儿鼓了鼓,低低的喃了一句:“我看你上次主动请罪,四爷就放过你了,我还想用一下你的藤条,也去请罪呢……”
“夫人要请罪?”
“啊?”被听见了啊,“对……”
寒冽一早就听说昨晚她闹了一场,闹的动静还挺大,连四爷都给激怒了,据说半宿没有消停。
看来是又闯祸了,居然还知道要请罪,真是了不得的进步啊。
“那……除了藤条,你还有没有别的比较像样的东西,就是看着挺能唬人的,但是打在身上也不太疼的那种?”
“没有。”
刚回答完,寒冽看一眼手上的棒球棍,双手捧着交了出去,“我约好了易丰,等给四爷汇报完之后,我们去打球的,要是夫人急用的话,就给夫人吧。”
萧意意犹豫了一下,似乎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她接过来,朝空气里挥了挥。
应该不疼吧?
“寒冽。”
这时,厉怀安低沉瓷实的嗓音传来。
萧意意第一反应立正站好!
寒冽对她点点头,“夫人,我先去汇报工作了。”
“去吧……”
相当的虚脱!
寒冽汇报得很快,几分钟就结束了。
萧意意一直猫着,心想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哪晓得寒冽要说的话就那么一丁点。
四爷没理她,也没像往常那般唤她过去,仍是坐在那里,仅是背影,都让她接连倒抽冷气。
躲是躲不过去了,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萧意意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硬邦邦的脸,走到厉怀安跟前,中间隔了一张茶几,缓缓抬眸,视线刚擦碰到四爷的脸廓,还没能看清他脸上是何种表情,下意识的看向别处去了。
大魔王此刻的气场,真的不是盖的啊……
“四爷……”
厉怀安空余了两秒,才道:“醒了?”
“醒了呀。”
“醒了就算算,昨晚你放肆的后果,该怎么来承。”
男人低沉的嗓音,以及身上内敛沉稳的气场,让萧意意本能的生畏。
偷着觑他一眼,袅白烟雾后,男人的五官看不清,眉弓下那双墨色的瞳仁,好似刚从万年寒潭中捞起来似的。
她浑身打了个颤,而后麻溜的跪下了。
双手将棒球棍举过头顶。
厉怀安扫了一眼,视线,定格在她惶惶不安的小脸儿上,”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昨晚上又闯祸了,而且是闯大祸了,四爷您罚我吧,棍子我都准备好了,您觉得打我几棍能消气,就打吧。”
厉怀安眉间一瞬蹙紧。
长进了呵!
看似是主动认错,实则是在威胁他。
她和寒冽等人,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她是他的心头肉,打在她身上,最后也是痛在他心上,让他如何下得去手。
萧意意没听见他说话,这时候的沉默最是要命,一咬牙,索性两眼一闭,一副视死如归的魄气,“四爷,您打吧!”
厉怀安一言不发,身上黑色的衬衫,以及手腕上黑色的表带手表,好似和他的黑沉沉的脸色融为一色了般。
他双腿相叠,夹烟的那只手搁在沙发扶手上,一口接着一口,漠然的抽着香烟。
萧意意心里紧张得直打鼓。
这次真的完蛋了啊,四爷的确是有烟瘾的,但是只有她在,他都会立马把香烟给捻灭了,这次却没有,都当着她面抽了快半只了。
空气里除却烟味散不去之外,还有他那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场。
“四爷……”萧意意实在是受不住煎熬,“你打吧,哪怕您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