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混蛋,压根就不拿她当人对待!
就算是对一个物品,也没有这么粗暴的,被迫抬头的瞬间,一阵晕眩逼了上来,周围蜡烛的荧光突兀的闯进眼里来,落下斑斑破碎的流彩,好似在她眼前朦胧了一层不真切的镜花水雾,看出去的视线,晃了好几晃,才能够看到阿嬷的脸上。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你故意将我们引进这里来的,你的目标,是我?”
“对,也不对。”
萧意意快要没力气了,濒临昏睡的边缘,她侧仰着头,后脑勺抵靠在椅背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她,“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
“我认出了你身上的气息,是当年我最厌恶的那种,不过我的心肠还没有坏到要杀了你的地步,这次进祭坛,需要用到的时间很久,在我出来之前,打算将你给困在村庄里。”
言下之意,阿嬷对萧意意起杀心,是刚刚的事。
“可偏偏那么不凑巧的,有人把我送到了你面前来。”
阿嬷冷睇了她一眼,而后视线缓缓的看向别处,定在空气的某一个点。
不,她不只是在看空气,只是看着萧意意缩不知道的某个点,或者是……某个人。
因为阿嬷的眼神和神态,突然变得柔和了许多,微微抿合的唇用了很大的力气,可眉眼间的恭敬,仿佛见到了她曾经缩奉为神明的某人。
她的信仰。
“她很喜欢你。”
她?
“谁?”萧意意颤着声问出口,后背突然感觉到一股不知名的凉意。
阿嬷走了几步,仍是在萧意意id身旁打转,忽然停下来,拐杖杵了杵脚下的地面,“祭坛下面,是两块常年相互碰撞的地壳,这里是她的长眠之地,每当地壳有变动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陪陪她,一直到安稳为止。”
说着话,阿嬷看着萧意意的脸儿,她眼中的温顺没有收好,不知情的,还以为此时她凝视着萧意意的目光,是带着善意和疼爱的。
“就在你来之前,这儿还动荡不止,你来了,便安静了,而且我感觉得到,她也安静了。”
萧意意手脚发凉,每一个毛孔上都好似爬满了小虫子,噬咬丝丝麻麻的传遍四肢百骸,逼得她越发的惊慌,
再开口,声线紧拧了许多,绷得如同一块石头,“她口中的她,到底是谁?”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阿嬷故作神秘,可又像是并没有瞒她,所有的行动,都光明正大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
是啊,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最是能守口如瓶的,这儿的秘密,怎么还有机会带到外面去。
谁会对一个死人设防啊?
萧意意看不清阿嬷究竟是怎么行动的,她压根没有力气随着阿嬷的身影走,耳旁不时的听见拐杖杵地的咚咚声,还有她双脚走在石板地面上,刻意压轻的动静。
那些身影,都好似朦胧在一块纱布后面,很不真切,偏又近在咫尺。
之后,地面突然一阵晃动。
不,不是地面,是头顶!
随着锁链拉扯的声音,一个庞然大物从顶上缓缓降落。
如玉般莹亮的光闯进萧意意的眼里,侧边压下来的阴影也越发的重了,萧意意的心跳突然加快,冥冥之中好似有一种牵引力,强烈的支配着她,某种不知名的,且迫切的情感快要喷发到顶点。
她眼眶里忽然涌上了一层蒙蒙的泪花,铆足了浑身的气力,让自己朝那个方向看过去。
而后,视线猝然僵硬。
那是一副白玉翡翠所制成的棺材,通身散发着绿色的冷光,棺身上仿佛自带冷气,寒意侵蚀到了萧意意的脚下,她下意识的收了收脚。
只见棺材平稳落下之后,阿嬷扑到棺材上,又立马站直,颤抖着双手,小心的抚着上面的棺材盖。
“公主,您是想我了吗?距离祭坛上一次动荡,才过去两个月的时间,这一次,您是敢应到了什么,所以传召我来了是吗?”
她在对……水晶棺里的人说话?
萧意意努力的撑开眼,可惜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棺材里躺着一个人,看不清容貌,只一头青丝,散在白玉枕上。
“她是谁?”
她问,同时拼命挣扎着想要靠近一些看看。
阿嬷一眼刺过来,眼底划过一丝狠意,话却是对着棺材里的人说的,“既然公主您喜欢她,那就让她长久的留在这儿陪着您,如何?”
没有人应,耳旁空旷得只有水滴的身影。
瘆得人骨血打颤。
接着,阿嬷从村长的手里接过琉璃瓶,打开棺材某处的盖子,将血从那口里倒了进去。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血水顺着条条脉络,逐渐的走便棺材周身,一个瓶子里装的些,铺到一半便没了。
可棺材却发出了一种浸润在荧绿和血红间的诡异光芒,低低的唔鸣声从棺材里发出来。
那难道是……白玉翡翠和血水碰撞缩发出的声音?!
但可能么,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果然很喜欢你。”
阿嬷的声音阴仄仄的响起,仿佛刚才那瓶血都被她给饮了一般,只是说话,也带着桀桀让人森寒的惧意。
“司马一族的人的确是煞费苦心,知道药人研制成功的条件,是纯正的血统,当年,他将主人一族控制了起来,放干了所以人的血,然后对之后的试验品进行逆天的上古医术,换血。”
阿嬷轻拍了拍棺材,仿佛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