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
这句话从这个中年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带有一丝阴冷的气息,并且,从这个中年男人的语调之中,白色练功服的年轻人心底轻微的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似乎,馆长跟他的弟弟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
心念自此,白色练功服的年轻人只是轻微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转身而去。
中年男人在那个自己的弟子离开之后,眸子之间闪现出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绪,眉头轻微的皱起,似乎,他在思考和权衡着些什么东西。
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眼前的木人桩上,似乎想起了某些事情,只觉得心底猛烈的一疼,这种痛入骨髓的感觉,令他整个人的面孔,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但是就是这轻微的抽搐,令他这些年的心境宛若大海决堤一般,瞬间倾泻而至。
一幕幕往事开始排山倒海一般侵袭着他的心灵。
那些令他这些年来都不曾或者说不愿意去回顾的事情,瞬间侵袭他的脑海。
难道这些年来,我做错了?
错了么?
中年男人低声问着自己,嘴唇紧咬着,紧咬着,同时,这个男人,身躯不自然的开始有规律的颤抖着。
与此同时,门外,抱着希望与不确定的信心等候在外面的华菱丰,却等到了他意料之中的答案!
“不好意思,馆长不愿意见你们!”那个年轻人来到前门,看着等候在门外的华菱丰和唐装老人钟浩离,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见?
这些年来,大哥还是不愿意跟这个家族和解么?
难道这些年来,他还是解不开那些深藏在心中,并且注定早应该尘封于历史的滚滚潮流之中的往事?
哎?
华菱丰长叹了一口气,有些不为人知的萧索落寞!
这种心境,与其说是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做作。倒不如说这些年来一种都为解开的心结!
身穿练功服的年轻弟子转达了华英雄的意思之后,对着华菱丰投来一个歉意的表情,随后,准备关门。
“等一下,小哥,麻烦你,再帮我传达一句话,就说,家已非家!”华菱丰立刻说道。
家已非家?
年轻人看着华菱丰脸上流露出的那种凄凉感伤的模样,同时联想着华菱丰这句话中的含义。眉头悄然皱起。随后深深的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将您的意思转达,至于馆长见不见你们,我就不知道了!”
华菱丰眸子之中闪现一抹兴奋。连声道谢。
庭院里,再次击打着木人桩的中年男人看到年轻弟子去而复返,眉头轻微的皱起。
半晌之后,再次打完一套拳法的中年人,停下动作,语气有些阴冷的问道:“他们,还是不肯走么?”
“馆长,外面自称您弟弟的人,让我向您转达一句话!”年轻人恭敬的说道。
呃?
中年男人怔了怔。不知为何,心底闪过一抹不详的预感,这种预感,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存在,压抑着中年人的心,一种令他从未感受过得情绪弥漫在他的心头。
他微微沉吟着,沉吟着...
似乎过了片刻,又似乎过了许久。
中年人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罢了,多少年了,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在执着于那些早就被封吹荡在无尽的岁月的往事呢?
血浓于水!
落叶归根!
终有一天,自己就算在无情,也终究要面对一些自己身为人子该面对的事情。
想罢,他对年轻人轻轻的挥了挥手,说道:“请他们进来吧!”
年轻人转身而去!
而中年男人,眸子悄然阴沉,似乎,在心底计较着些什么。
五分钟后!
一身西装革履的华菱丰和一身唐装的老人走进院子。
华菱丰在看到那个正在击打着木人桩的男人之后,心底猛烈的颤抖了一下,随后,他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却不料那个中年男人却率先开口:“华菱丰,如果你是来劝和的,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可以走了!”
听到中年男人的这一句话,华菱丰的嘴角噙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冷哼一声,说道:“华英雄,我不是来劝和的,因为,你已经没有那种机会了!”
咯噔!
听到这一句话,华英雄心底颤抖了一下,击打着木人桩的动作悄然停下。
他脸色阴沉,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华菱丰,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华菱丰眼眶微微有些湿润,随后冷冷的说道:“华英雄,这些年来你跟老头子置气,甚至不愿回到华家,选择做洪门在唐人街的大掌柜,并且在唐人街打拼出自己的一番事业,我知道你心高气傲,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一切,都改结束了!”
结束了?
这是什么混帐话?
华英雄的眸子猛然阴冷,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阴冷的问道:“华菱丰,你能不能可以把话一次性说完?”
华菱丰长叹了一口气,不为所动,再次理着家长里短:“华英雄,你反对老头子做黑暗弑神的东南亚代言人,我可以理解为,你认为老头子阻挡了洪门在东南亚的发展么?妈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还有什么放不下?更何况,这些年,老头子一直都在帮你照顾着你的那两个儿子,并且将华家的产业交付在他们的手上,企图培养他们做华家的第三代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