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ks. 】第二日早上.翩跹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就等在了若蝶的房门口.沒等多久.这若蝶已经是换好道袍.拿着佛手出來了.相比若蝶一身规矩的打扮.翩跹倒是显得随意的很多.胭脂未施.身上只着了件月白色的绣折枝堆花襦裙.外罩一件乳色镜花绫披肩.头上也沒扎什么什么发髻.只是拿着个乳白色的缎带束着.乍一看上去.竟也有几分像是修道之人.
翩跹脸上此时依旧罩着层纱巾.将脸上那三道挠痕遮得很是严实.翩跹和若蝶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径直上了早早就备着了的马车.
马车缓缓的驶出这座翩跹住了四五日的别院.慢慢的往那清心观中驶去.不知为了什么.翩跹心上忽然有些不舍.眼睛一直盯着这马车的的窗户.忽然.手像是不听使唤的伸了过去.缓缓拉开了那低垂的帘布.面上看着漫不经心.实则心里却是抱着几分忐忑的往外看去.那时候的马车正好驶到那花园当中.一抹暗香悄然袭來.翩跹往远处的树枝上看去.只见前几日还是光秃的梅树之上竟然已经是结出几个小花苞來.甚至还有几朵已经是微微吐蕊.露出一抹嫣红來.
不知为何.翩跹心中的那份不舍就烟消云散了.抬头看了看天.今日的天气像是不太好.灰蒙蒙的很是压抑.但翩跹那不点而朱的唇缓缓露出的笑意却像是点亮了这一切的灰暗.
而若蝶这时也把头靠了过來.借助这掀开的帘子往外看了看.有些担心的说道:“看这样子是要下雪了吧.”这一下雪了.也不知道刘昭那边怎么样了.会不会冻到.天气一冷.这伤怕也就好的更慢一些啊.
“那正好.”翩跹心情像是不错.转头对着若蝶露出个灿烂的笑意.“趁着下雪.今日里我们就來吃火锅吧.”
“净知道吃.”若蝶原本有些压抑的心情在见到翩跹那份干净而灿烂的笑意的时候.倒也是被驱散了不少.只听若蝶数落翩跹道:“你可别忘了.今儿个那姚家姐妹要过來.这里面的水怕也是深的很.你还有这个心情.”
兵來将挡水來土掩.要是不吃饱那可就更沒有心力去想那些事情了.况且.这姚家难道还会吃了我不成.翩跹腹诽道.但她可是沒有胆子直接和若蝶说起來.这得默不作声的笑了笑.当做回答.
而若蝶看着这样像是油盐不进的翩跹.继续数落道:“况且.这个日子里风雅的人难道不是想着吃点什么糕点.或是收集什么梅花露水.贮些水再烹个茶吗.你怎么就净想着这火锅这样的俗物啊……”
说到后面.若蝶笑着拿手戳了戳翩跹那柔嫩的脸颊.
因着若蝶的手比较凉.翩跹打了个激灵.下意识的就往后一缩.随后有些抱怨的说道:“那如果是火锅和烹茶让你选.你选哪一个.”
“当然是火锅了.”若蝶脱口而出.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这么冷的天.当然是吃着火锅喝着小酒比较热乎啊.这么冷的日子里还要去收集那梅花上的雪水就已经够冷了好不好.”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翩跹在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翩跹瞧着若蝶已经在盘算着怎么在这道观里整些肉进來做火锅.翩跹实在忍不住的对着若蝶那一身仙风道骨的打扮吐槽.只见翩跹一把拿过若蝶早早就放在一边的佛手.揪着佛手上的毛.说道:“哎哎.若蝶掌观.你好歹也是个出家人啊.你好歹要对得起你身上穿的那身白衣服吧.”
只听若蝶忽然收敛住脸上那一脸馋肉的模样.轻轻咳了几声.脸上马上就摆出那一副风轻云淡高深莫测的表情.只听她慢慢悠悠抑扬顿挫的说道:“小施主说的是.既然如此.那火锅此物就不必加肉了.清水煮萝卜想必是极好的……”
若蝶话音未落.翩跹已经扔下手中的佛手.迅速的扑了过去.一把抱住若蝶腰.把头埋在若蝶的怀里.说道:“道友这是什么话呢.刚才只是我玩笑之语……玩笑啊玩笑啊.不要当真啊.”
翩跹说话间.还特意去挠这若蝶的痒痒肉.若蝶最是怕痒.一下就人仰马翻起來.马车里顿时就闹作了一团.
“啊.”翩跹忽然短促的叫了一声.随后身子就僵硬住了.若蝶费力把扑在自己身上的翩跹移了开去.整了整有些乱掉的发髻.在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襟.一切准备完毕后.这才把目光移到了一边僵硬的半躺着的翩跹.瞥了瞥翩跹一眼.慢悠悠的说:“以后还敢不敢了啊……”
翩跹这边是身子动不了.口也张不了.只能用身上唯一动的了的眼睛死命的眨了几下.表示再也不敢了.
若蝶手指在翩跹身上用力一点.翩跹如释重负.身子一下就软了下來.控诉的说道:“卑鄙.竟然用点穴.”
若蝶故意伸出冰冷的手捧住翩跹的脸.这可把翩跹冻得一个激灵.脖子马上就缩了起來.下意识的坐开了几步.接着也只敢拿这眼去控诉若蝶罢了.
“兵不厌诈.动不动啊.”若蝶觉得这样的翩跹甚是好玩.很是开心的说道:“况且谁让你自己不好好学武功.怪谁啊……”
翩跹不说话.只是默默转过身去用背对着若蝶.不说话.
难道这平南王府出來的就沒有高雅一点的人吗……无论是翩跹还是赵旭.甚至是若蝶.这平南王府这一代培养出來的佼佼者.似乎都是面上看上去一个个人模人样的.但其实骨子里.哪个人都是打骨子里心就跟高雅矜持这两个词不怎么沾边.同样的问題.无论放在什么时候.这三人的回答怕都会是一样的.
或许这就是梓令老人带出來的孩子.自小就沒有那样一板一眼的去用身份限制他们.他们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