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的是莫尔塞夫伯爵伯爵阁下么?要知道这可是很严厉的指控!”因为下面的议论,维尔福不得不提高了声音。
“是的,”海蒂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当年他的名字还曾经是弗尔南多·蒙台哥的时候,他曾是我父亲麾下的一名准将,那时候我刚四岁,但是却见证了世间最肮脏的罪恶之一。”她说着,一双大眼睛仇恨地盯着不远处的弗尔南多,后者的眼睛睁大,像是见到了鬼,而他身边的梅塞苔丝不停地用丝帕拍打自己的胸口,阿尔贝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诬告!这是诬告!!!”弗尔南多突然站了起来,他大声说,“所有人都知道我曾为了法兰西的荣耀参加了希腊独立的战争,并且在阿里帕夏总督手下服务,阿里总督后来被杀了,”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但是为了酬谢我的效衷,他给了我一大笔财产,我回到法国之后后来成为了一名中将,在巴黎的大部分人都是知道的。这是诬告,十足十的诬告!”他一边说,一边拉斯夫妇,他已经明白了,邓格拉斯要的不仅仅是通过基督山伯爵间接地损害他的利益,而是直接毁了他。
“那么,您是有证据的么?”维尔福严厉地看着海蒂,后者高昂着头,美丽的眼睛里全是坚定,“是的,我有人证,我就是人证。”
法庭里面再次喧闹起来,路易十九严肃着脸,他当然知道海蒂曾经的身份,只是他还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些别的东西,“处于法律的公义,我想基督山伯爵小姐当然有资格提出控告,如果邓格拉斯先生和邓格拉斯夫人没有异议的话。”
邓格拉斯连忙摇摇头,他虽然不知道弗尔南多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但是他本能地希望看到对方不好过,当初弗尔南多只不过是个渔民的时候他还是个水手呢!可是后来对方可是实实在在拿到了爵位的,邓格拉斯不是不妒忌的,在可能的情况下看看弗尔南多出丑是邓格拉斯说不出口的心思之一。
有了法王的允许,维尔福照例开始了询问,海蒂也简单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我是阿坦克总督和美人凡瑟丽姬的女儿,我的父亲,实在当地拥有生杀大权的领袖;我的母亲,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曾一起走过大街小巷只为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一些施舍。我本来会是希腊的公主,可是四岁那年发生的事情让这一切都毁了。”说到这,海蒂微微停了一下,控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那天晚上,我被母亲叫醒,那双一贯温柔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和恐惧,因为那份恐惧,我乖乖听着母亲的话下了楼。亚尼纳宫殿的一楼,我母亲所有的仆人都拿满了东西,有的是衣服,有的是首饰和黄金,大部分人都满脸的惊慌,于是我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火光在不停地跳跃,看上去像是恶魔的影子。”
海蒂放低了的声音成功地将所有人都带了进去,不少贵妇都捂住了胸口,之后弗尔南多的脸色更白了,“这时候我的父亲出现了,我们像是找到了支柱,他让卫兵们保护着我们离开,最后我们来到了一个湖边,湖的中间是一个水寨,也是我父亲想要我们躲避的地方,当时船上除了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就是我父亲的宠臣西立姆,那些忠心耿耿的卫兵们留在了岸边,以帮助我们阻断敌人的追击。”海蒂又顿了顿,想起那天的情形让她有些不好过,“我记得我那时问我的母亲,为什么我们需要逃亡,鉴于我的父亲是那样的伟大。然后我的母亲告诉我,亚尼纳城的守军,因为作战时间长和疲惫,已经想要和土耳其人派来捉拿我父亲的人讲条件了。所以,我的父亲就派遣了他最信任的一个法*官去见苏丹,自己则带着我和母亲躲藏在水寨里。”
“您说的这些跟您今天的指控有什么关系呢?”维尔福打断了海蒂的话询问。
“哦,*官先生,就快到了,您不能要求我不经过放牧就拿出一只成年的羊羔,我总要将一切都说出来的,”路易十九挥了挥手,是从端上来一只杯子,海蒂向着她早就熟识了的法王行了一个礼,之后润湿了自己的唇,“我的母亲是多么的忧虑啊,她仔细询问了我的父亲是如何打算的。我伟大的父亲,自从他进了水寨之后就发起了高烧,但是他仍旧告诉我的母亲,要是苏丹给了他赦免,那么他们就能体面地回去,但要是情况不利,他们就要尽快逃走。母亲很担心以后的事情,可是父亲笑了笑说只要有西立姆在他们就没什么可担心的。西立姆的任务一直很清楚,他昼夜看守一支枪,这枪在尖上拴着一支燃烧的火绳,周围放满了火药。一旦他接到命令,就会将一切都炸掉。”
“上帝啊!”以为夫人昏了过去,旁边的仆人手忙脚乱地拿出嗅盐。
海蒂随意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就继续下去,“那一天终于来了,我父亲白着脸告诉我们苏丹的御书到了,然后在一片混乱中我跟母亲被带到了西立姆的身边。那时候是多么的混乱啊,可是我却真心实意地感激这种混乱,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我的父亲给我了最后的一个吻,我永远记得那时候的温暖。”她深吸了一口气,“西立姆是我见到的最镇定的人,‘不是死亡就是战争’,我记得他这样对我说,带着固有的骄傲,‘没有什么可怕的,我的小公主’。我们等了很久,之后终于看到了一些晃动着的人影,西立姆很警觉,他说父亲对他说过,要是情形好的话他会送来自己的戒指,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