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间里因为两位主人的相互谅解而愈加的温馨,阿尔瓦跟爱德蒙挤在了一张扶手椅里,两个人聊着聊着又说起了贝尔图乔。
“这么说,贝尼代托倒是天生的邪恶?”爱德蒙皱眉。
“是啊,想想看吧,当他决定烧死自己的养母的时候,他才仅仅是十二岁,十二岁!”阿尔瓦说起这件事也觉得难以置信,但是怎么想贝尔图乔也没有说谎话的必要。
爱德蒙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突兀地说了一句话,“大概这就是维尔福的原罪吧…想想看他的那个小儿子,再想想贝尼代托…”他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猛得拔高了声音,“哦,我的上帝啊!贝尼代托!维尔福夫人!那天回来我请戏院的经理调查过的,那天除了阿尔贝,他还邀请了贝尼代托一起去看戏的,可是贝尼代托迟到了!”
“维尔福夫人的情人?是贝尼代托?!”饶是阿尔瓦早就对贝尼代托的品行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他还是被这个公开的“*”震惊了,“上帝啊!上帝啊!!!”他的手有些颤抖地不停在胸前画着十字,如果爱德蒙的推测是真的的话,他几乎能看到慈悲的上帝悲哀地注视着这一切,而这所有的罪恶都起源于维尔福本人的罪孽。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这是这一次,爱德蒙和阿尔瓦都感觉到了一种沉重地来自命运的不可抗争的力量。
良久,阿尔瓦才有些沙哑地开口,“爱德蒙,上帝都是公平的,该来来,该去去,没有什么可以侥幸逃脱。”
“是的,法里亚神父早就对我说过的,在我向他抱怨上帝不公的时候…”爱德蒙若有所思,“在伊夫堡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对于上帝有些怀疑,不过后来我遇到了你,”他说起这个稍微有些不好意思,“当然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事实上在我们成功地躲过了海浪活着躺在沙滩上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存在,对于你的经历,我多少有些恐惧,不是恐惧于你的来历我亲爱的,”爱德蒙解释,“我只是担心也许有那么一天,你会被收回这样的一份恩赐,那于我而言根本无法忍受。”
阿尔瓦把头放在爱德蒙的膝上,像是很久以前他在凯瑟琳身边的时候,“我不会的,我向上帝发誓。”
爱德蒙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感觉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就这样压在自己的腿上,那是一种来自生命的甜蜜负担。房间里面这一次的宁谧像是真正甜蜜的融合,抛弃了彼此的偏执,终究他们将对方囚|禁在彼此的身边,心甘情愿。
“明天我们一起去欧特伊别墅看看吧,你应该已经把它买下来了吧?在谁的名下?”爱德蒙过了好久才开口,既然他已经转变了思路,那么索性就直接让阿尔瓦参与进来。
“莱茵,那会是莱茵家的财产,”阿尔瓦的声音里满是狡黠,“我们的‘贝尼代托.莱茵’先生总归是要看见些莱茵家的产业的,一份来自于他的监护人的赠与想必会让他满意,你觉得建议他在那里举办第一次宴会怎么样?请些朋友?”
“这真是个相当不错的提议,”爱德蒙心领神会,“作为他的‘朋友’,我们有必要帮他多邀请些客人,毕竟第一次宴会人少了是十分失礼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