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瞧着困难艰险,但转眼之间也就过去,就如一阵狂风暴雨,再如何的猛烈,也有停下的时候,绝对不会持续到地球毁灭的。
这一场谋逆,还不如前朝三王乱持续的时间久呢,三天都不到,就彻底被晋安帝龙耀从京城外调来的大队人马,拍灭在摇篮里了。
谋逆头子睿王龙麒以及皇太后薄氏的结果,暂可不提,这等人物哪怕犯了滔天极恶的大罪,也不会草草处理的,大体要等到一切压伏下去,全都秋后算帐。
外面收拾残局,收拾得如火如荼,靖王府里外紧随晋安帝龙耀的脚步,找来京城最好的泥瓦班子,把经历大风波后,瞧着无比落魄的靖王府,进行全方位整修。
晋安帝龙耀还在百忙之中下道圣旨,着户部礼部共同携办,务必把靖王府修出原来的风光模样来。
修府这种事情,靖王府的温婉郡主自然是不会跟着一起弄的。刚刚荣升兼职大内总管的聂谨言,也没空去看宫中各处的维修,全全推了出去。
没办法,两个人都很忙,忙得连下床的时间都没有了。
温小婉散着黑发,蓬松的乌丝粘在如玉般滑腻皎洁的后背上,散落在额前的长发垂落在她身下的聂谨言的胸口处。
温小婉如藕一样的双臂,缠在聂谨言的乍细劲瘦的腰处,樱红的唇拱着聂谨言同样泛着红的那处突起,满意地听到聂谨言一声绵长的低吟。
“相公,我好看吗?”
又来……聂谨言眼角微跳,却还是颇有耐性地点头,“好看。”
“我哪里好看?”
温小婉抽出手臂,缠着聂谨言黑亮粗硬的头发,绕在手指间处,皱起的小鼻子,透着乖巧与可爱。
“哪里都好看,”
这话,聂谨言绝不是敷衍,在他心里,温小婉当然是哪里都好——这世间无人能比的好。
温小婉满意地‘咯咯’笑出来,低头重重地亲了一口到聂谨言的脸颊,“你也哪里都好看。”
这样的对话,每晚都有一次,却重复一千遍,也不觉得烦闷多余。
聂谨言狭长的眼弯了下去,弯出一道新月的弧度,绽出温柔的光来。
他结实有力的手指穿过温小婉背上覆着的黑发,搭到温小婉的后背处,肌肤接触时,一片火烧从两具身体里窜出来。
不能,不能再来了。要死了,因为他们两个的懒床,这房子怕是靖王爷里,惟一一处还没有整修过的地方吧,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
这个时间说着挺短,但做起事来,却可以做很多,京都是晋安国重中之重的地方,哪怕遭受如此涂炭,也要在短时间内整顿出来,正是百废俱兴,处处需要人力之际。
晋安帝龙耀刚批完一沓奏折,贴身侍候的太监端上来的那杯御茶还未及喝时,龙骏刚好进来。
“聂谨言呢?”
人人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之际,却摸不到聂谨言的人影了。晋安帝龙耀心里颇为不爽。
与这遭谋逆里,他不得不承认聂谨言是出了大力、做出大贡献的。他也不是薄义的君主,平叛第三天就把聂家的案子御批洗冤了。聂谨言从此就不见了。
龙骏也很为难,他因着截堵开光大师的事,算是把聂谨言得罪了。
绝不是聂谨言还念着与开光大师有什么师徒恩情——两个人早就已经没有什么情份,早就剩下仇恨了。
聂谨言是恼了他不分轻重,关键时候没顾上靖王府,说得更准确一些,关键时候没顾上他的宝贝义妹温小婉,已是好几天没有搭理他了。
他开始还往心里念念,后来一想,就是他没做这事,依着聂谨言现在的时间排序,也是轮不到他这里的。
聂谨言现在是只认床的。
晋安帝龙耀如今问了,他不能不回,吱唔了一会儿,才小声地回道:“据……据说……据说还在床上呢!”
说完后,反倒不如要开口时觉得尴尬了,竟还找到一点儿兴灾乐祸的味道。
晋安帝龙耀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伤着了?”没有人向他呈禀这件事啊。
龙骏囧了一下,“臣妹受了惊吓,他陪床照顾呢!”
晋安帝龙耀渐渐反应过来,“他照顾……还是陪床?”冷哼一声继续道:“朕真应该下旨敬事房,再给他补一刀。”
龙骏差一点儿挑大拇指说圣上英明,他心底也觉得这是个好意义,但他实在不敢开口,估计着他妹妹温小婉会举刀也给他来一小刀的。
“再不能由他胡闹下去了,”晋安帝龙耀大为光火。
这算什么事啊,聂谨言一个宦官每日每夜做的事,正是他这个皇上应该做的,而事实呢?他已经十几日未踏足后宫了。
“那陛下以为……”
龙骏也有点牙酸,聂谨言不伸手,他一个人担两个人的活,忙得要死要活,也不知道哪天才是出头之日,眼瞧着他大婚的日子就要近了,可怜他这个新郎官当得还不如他当神棍时潇洒自如呢。
“让他搬回宫里,他是慎刑司的司主兼大内总管,又不是你们靖王府的总管。”
晋安帝龙耀气得几乎要说不出来话了,大乱刚过,后宫犹不安定,正需要个人来帮他坐阵,偏偏这个时候一向凶悍的聂谨言给他漏边缝,还伸手还权给他,他用得着现在要聂谨言的那点势力吗?这事很草泥马啊。
龙骏其实也不爽,说聂谨言是靖王府的总管,这事太不靠谱,聂谨言应该算是他义妹的专属床上总管,与其他人其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