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晋安帝龙耀还派了贴身大太监林长海,出宫去接皇后小薄氏的母亲,就是薄国公的夫人,前一段时间刚刚加封过超一品的。
聂谨言抱着温小婉,温小婉坐在他的大腿上,还有点摆不明白晋安帝龙耀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聂谨言到底是老谋深算的,很快就领会了当今圣上的意思——做得这么透明,皇后小薄氏就算生出只狸猫来,谁也不敢说是有人做手脚啊。
“半个多月说来也不算差日子的,”
从爆炸声中平静下来,温小婉细细算了算日子,这生孩子提早半个月以及压后半个月,从医学上来讲,没有什么太大危险,相反,这提早比着压后还要稳妥些,毕竟七个月孩子就成型了,就可以生了啊。
“只愿皇后娘娘肚子里那个确实是龙子无妨!”
聂谨言面向栖凤宫那方向长叹了一声,否则,这捧起来的荣誉可是十分棘手,不好收场的啊。
栖凤宫里折腾了一天一宿,临到三更时分,才传出来消息,皇后娘娘小薄氏……薨了。
得到这个消息,温小婉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依她瞧着,晋安帝龙耀这出戏里,是没打算要皇后小薄氏的命的,非但没打算要皇后小薄氏的命,连着薄国公一家,晋安帝龙耀的打算,大概也是慢慢架空,最后收权到手后,再寻个过失,把薄国公一脉彻底打压下去。
皇后小薄氏生产这里面一定是有猫腻的,但这猫腻大体就是生个孩子是假胎、死胎或是不健全的胎等等。
晋安帝龙耀通过这事,表示出宽容大度来,以后他再宠着谁和他不宠着皇后,谁也不能说出什么来,为以后打压薄国公一脉,做个良好的开头铺垫罢了。
当然,这些内情温小婉是分析不出来的,她都是听她相公聂谨言一边摆围棋一边与她慢慢道来的。
聂谨言推出来的东西,一定是有理有据,而且绝对正确的,像如今这般意外的结果……太诡异了呢。
小寿子那边还说着,“听说皇后娘娘生下来的皇子,胎里不好,怕是难个健全的,圣上大怒,一一查了下去,这又查到了皇后娘娘以前吃的补汤里,有寒良不孕之物,而那补汤正是太后娘娘赏给皇后娘娘的……”
晋安帝龙耀一脸公正严肃地坐在上垂,查这桩官司时,皇后小薄氏的亲娘薄国公夫人,就在当场,自然是一句不拉地听到了。
薄国公夫人差一点儿就要去慈宁宫,找皇太后薄氏拼命去的。这桩仇恨,怕是不死不休了。
聂谨言左手执着的白子落到棋盘中间时,右手执着的黑子已是布了满盘。
原来还有这么一遭等着,真是局中局,端得好计谋。
温小婉却如听了一场天书一般,越发觉得这黑洞洞的一个‘宫’,确实是吃人的两张嘴了。
“相公,我们还是早早出去建府吧!”
这仿佛盘丝洞一样的深宫,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原本想着抱嘉贵妃黄沛莺大粗腿的事,果然都是浮云。
“嗯,等着圣上兴头时,我会去要府的,”
明天去要就正好,晋安帝龙耀肯定正是兴头呢。
黑子最后还是赢了白子,都是出自他的脑袋,由着他的手落下的棋局,竟也能分出胜负来,有意思。
晋安帝龙耀光和五年,追封难产过世的皇后小薄氏为孝圣德贤皇后,葬在了京城西郊裕陵。
三个月后,晋安帝龙耀加封嘉贵妃黄沛莺为皇贵妃,掌凤印、协六宫事。
同年,晋安帝的后宫里,又迎了一位薄姓的妃子。正是薄国公那个险些就嫁给睿王龙麒的嫡次女薄彩婷。
因着薄彩婷与睿王龙麒未成的婚事,履历上多少也算有污点的,被晋安帝龙耀迎进宫后,封做景妃,住进了原顺妃喆喆氏的福华宫,接过了照顾先天体弱的二皇子也就是她亲外甥的活计。
这活计可不好做。
二皇子胎里带出的毛病,越是长大越是看得清楚,这孩子的脑子到是没有缺陷,缺陷都在下半身了。这一辈子怕是离不开床了。当然也不可能做皇太子的。
薄家送薄彩婷进宫,未免没有想叫薄彩婷接替她姐姐位置的意思,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晋安帝龙耀本就没有那个心思,薄家送姑娘进来,正缓慢收拾薄家的他,不好不收着,给了妃位后,还给了儿子。
不得不说,晋安帝龙耀这手段越发的老道成熟了,让人瞧着,都觉得肝颤。
好在那时,温小婉和聂谨言已经在外面开府多时了。
宫里的那部继续,主皇贵妃黄沛莺的宫斗,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却不像当初那般艰难,已经游刃有余了。
偶尔,温小婉这个从宫女位升成郡主的女配也尽些责任,帮着参谋一把,但大多时,她都保持着沉默是金的风格,没办法,谁让她男人还在宫里混着,脱不开身呢。
日子就像一杯茶水,由谁来沏并不主要,它主要看得是茶和水——好茶配好水,总能沏出一杯好的茶水来。没好茶、有好水,滋味也不错。怕就怕茶是好茶,水却是那盐碱水,那就是有好茶也无好味了。
温小婉觉得她在这本草泥马的书里,能把日子过成现在这般,也算得一杯好茶水了。
温小婉把这番理论说给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