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是在秀恩爱,如果没有个把人在旁边参观,也就谈不上‘秀’了。
温小婉私下是这么以为的,她和聂谨言都不愿意再继续偷偷摸摸下去,偷久了就会腻,就会渴望名份这种东西了,都想光明正大地来一出。
不巧偏巧地叫靖王爷赶上了……,不知算是靖王爷的不幸,还是他们的幸运。
最后的结局是在温小婉的东扯西拉下,靖王爷被迫忘记他自己看到的那出爆眼球的一幕,在他的眼皮下面,默默地默许了,并且承诺温小婉不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但在温小婉要求他帮忙做证婚人时,他严辞强烈地拒绝了。
——靖王爷以为,让一个妙龄少女嫁给个太监,由他来证婚,如同造孽。他是有修为之人,绝不能做。
温小婉也不强求靖王爷,只是当晚,她理所应当地要求聂谨言陪宿同房。聂谨言没有拒绝,但也是相当不配合。
温小婉抱着被子坐在床中心,看着坐在床前、屋中央的那张桌子旁的聂谨言。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每当夜来,他们两个的关系就反过来,她能绝对地压制住聂谨言,这tmd算什么事。
这该死的死太监已经坐得快要入定了,知道的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鬼见愁,不知道的还真当他是代发修行的高僧呢。
聂谨言的坐姿很端正,挺拔的身体、收紧的双肩以及与优美脖颈成一条直线的头,都好似用模子刻出来的,一动不动。
只有细长眸子里,流溢出来的视线,微微低垂,落在他自己高挺的鼻梁上。
“聂谨言,你到底睡不睡?你打算坐一宿吗?”
温小婉就是想不通了,说起来这事明明是她吃亏的好不好,她都已经如此主动了,聂谨言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以前他们两个在宫里是偷偷摸摸的,她要求同床,聂谨言不同意也行。今晚终于光明正大了,这个死太监还是这个死出,未免说不过去了吧。
“我不困,你困……先睡吧,”
聂谨言轻轻淡淡地开口,如果忽略掉他语气里颤微微的一部分,还真会让人以为他不困呢。
“聂谨言,我们聊聊天吧,”那一次在慎刑司没逼他,可不代表着总不逼他啊,温小婉她决定循序举渐进,“圣旨不是要大军三天后出发吗?为什么又改成了五天呢?”
温小婉不在执着与‘上床睡觉’这四个字,聂谨言端着的肩膀也跟着放松了些,稍稍地褪去些警惕。
“本是定在三天后,但靖王爷说他还没有准备齐全,要求延后两天。”
聂谨言的语气有着淡淡的无奈,就如同刚才一遍遍拒绝温小婉要他上床睡觉是一样的无可奈何。
“要求延后?靖王爷是不是对如何排兵出行,还没有做出决断呢?”
温小婉把包在身上的被子松了松,露出她胸口那一抹雪白的嫩肉,聂谨言偏头过来时,刚好看到,好像触了电,又迅速地把头扭了回去。
温小婉浑不在意,还故意地挺了挺,可惜聂谨言已经拿后脑勺对着她了。
“你也知道靖王爷嗜衣如命,而晋安国已经有几十年没有打仗了,靖王爷上一套战袍还是十五年前,先帝带领皇子们做围场狞猎的时候制做的,他……他说了他宁愿撞柱子,也不穿过时十五年的战袍,皇上就均了他两天。”
温小婉也跟着无奈了,她就不应该高估了靖王爷的爱国心,排兵布阵什么的,根本不在靖王爷的大脑里,让她不能相信的是,“皇上竟然允了?”
聂谨言点点头,“允了,允他做完三套不同类型的战袍后,再出征不迟。”
晋安帝龙耀难道是疯了吗?有那一瞬间,温小婉都有一点怀疑晋安帝龙耀的性取向了,该不会是对靖王爷那一把胡子的老家伙,起了什么念想,要来一把年上吧?还是宠溺向的。
聂谨言与温小婉也是好几十天的夫妻了,温小婉一个动作一个表情,聂谨言都能猜个大概,虽然他不可能精准地猜到温小婉脑子里的宠溺‘年上’,但他见温小婉好久没出声,基本断定温小婉又胡思乱想了。
“真正的大军,还是三天后启程,由顺王和薄景云带队,给靖王爷的说法是中军压后,先锋先行。”
这个说法其实很微妙的,聂谨言挑起的唇角有丝冷笑,当今圣上真是一片算计之心。
这样的出征阵容,对外可以迷惑胡虏国,让胡虏国不了解晋安国军队的内部情况。毕竟前锋与中军的兵力各带一半儿的大军的。
不是靖王府内部的人,谁能知道说是兵力各一半儿,靖王爷带队的那一半儿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是靖王爷自己府里带出去的裁缝以及女扮男装的绣娘……
对内还可以甩掉他这个被按排在靖王爷身边,挂着靖王府总管的薄太后的探子爪牙,叫他与副帅薄景云错开行程,做不到单独联系的机会。
估计着这一点,当今圣上之前就想到了,就如薄太后玩阴招,把他按排到靖王爷身边一样的,当今圣上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玩了一把阴的。
多好的一举两得,连着聂谨言都忍不住要佩服当今圣上的这份算计了。
温小婉精通得是造锁破锁和如何勾引聂谨言,对其它事情懂得并不多,她想不到聂谨言想的那个深度,知道晋安帝龙耀和靖王爷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还有一点儿小失落,哎,欣赏不到现场版的了……
她突然想起个事,就是白天靖王爷说要娶她做侧妃,被她坚持拒绝后,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