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少爷从宫里回来,还带回了一箱又一箱的赏赐,找墨轩把东西抬去了库房好好存着,就来我房里看我了。
“身体怎么样了?”他坐到了的床边。
“倒是没事,就是觉得身上乏得很,头沉沉的,整个人精神都不好。”我撑起来靠到了墙上。
“就这还没事?那你还想怎么样啊?难道非要病得华佗在世都救不了你才行?”
“你这人,非要这么给病人这样说?”
他笑了,揉了揉我的头发:“自己还知道是病人?真是大长进。”
我“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惯爱欺负我的。”
他笑意更浓,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你晕倒在我怀里的时候,我真的吓死了,我还以为我出现得太突然,给你吓坏了呢。”
“的确给我吓坏了。你知道么?我知道你失踪的事情以后,心里一直想给你报仇,就差点儿想办法进宫去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真怕我一时心急就做了什么傻事。”
他的剑眉拧到了一起,语气也不好听了些:“怎么回事?你要进宫?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我这才想起他是不想我掺合进这些复杂的政治里面,我当时一时情急竟也什么都不顾了,他现在听得一定生气死了。我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一定要进宫的……我只是、我去问过过轩辕王爷,王爷说能伤到你的只有区区几个人,其中就有……我才想着要进宫去打听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非要置你于死地,后来因为实在是没有什么办法,就只得作罢了……你别生气,行么?”
我一脸委屈地看着他,他虽然气恼,但是终究是憋了半天无法说我什么,只好把我揽在胸前,闷声闷气地说:“我以后不许你这样做,有这样的想法都不行,一点点我都不许。这些事情,都是我身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应该考虑的,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好了,若我有了一时半刻的闪失,你也不能轻易的做傻事。你要知道,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希望你能平安喜乐。”
“那你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杀你么?”我用小鼻子拱了拱他。
“想,但也不想。我想知道,无非就是想知道是谁好想着办法应对;而不想知道,正是因为恐怕着知道了却没有办法应对,反倒是对自身不好,招来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我听闻连忙从他怀里挣出来:“杀身之祸?”
“现在时局看似平稳,但却是暗流涌动,若是我章家有的三长两短,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你的周全。”
“呸呸呸!”我伸出两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不让他说下去,“你这是说什么丧气话!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敬少爷不怒反笑:“你是想要怎样收拾我?”
我一时语塞说不出来,他倒是笑嘻嘻地凑过来吻住了我的唇,缠绵良久才不舍地离开,我只觉得脸上烧的紧,就一头扎进了被窝里把自己蒙得严严实实。
“你赶紧走了才是。在丫鬟的房里呆了这么久,成何体统!”
他哈哈一笑,叫我好生养病就离开了。我在被窝里蒙了好久,知道快要喘不过来气才把被子掀开,搓搓我发烫的脸。
现在一切安好,平静得像梦境一样不真实,应该是让所有人都可以松一口的情况了吧,可是我为什么觉得心里怪怪的呢?好像是有事情要发生的样子。
我锤了自己的头一下,想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总是想一些有的没得。
敬少爷回来,我的精神寄托就算是回来了,病情也有了见好的趋势,但是大夫说虽然是已经见好了,也是要继续喝药来巩固疗效。我就不怎么听话了,本来就不喜欢喝苦苦的中药,现在更是应为病好了压根儿就不想碰药碗,趁着锦弦不在的时候就直接偷偷将药倒掉了,不喝药也没感觉身子就哪里不好,倒是照常下地干活伺候少爷饮食起居了。
日子过得很快,眼见着又要到了腊月了,今年的春节又要来了,今年的新年里相府过的异常热闹,因为少爷这次绝处逢生,相府里上上下下都希望好好过个春节来冲个喜。
我们下人因为相府准备过年准备得喜气连连,也跟着沾了不少的好处,连年底的赏银都多得让我觉得简直是发家致富靠过年了。
但是皆大欢喜的时候,总是会跳出来一个让人不痛快的的人。这日我正在院中打扫,一个婷婷袅袅的女子伴着三两个丫鬟朝着别院的方向来了,我顿时觉得身上一阵不爽。
是昔若言,她怎么来了?我想起来我身份特殊,连忙放下扫帚躲进了屋。屋里锦弦在擦灰,见到我进来以后还疑问着:“怎么了?就这样冒冒失失地回来了?”
“昔若言来了。”
锦弦扔下了手里的抹布:“什么?她来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快出去看看。眼下我是没有办法出去了。”
锦弦点点头,就出去到书房去通知少爷了。
我在房间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本来上次私兵事件引得相府危机,人人自顾不暇自然是没有心思再考虑两家的婚事,现在少爷因祸得福得了皇上的赏赐,章家也在朝堂上颇为得色,想必这次昔若言来又是来谈及亲事的,也苦了他明明上元节受如此冷遇,现在也还镇定自若的上门拜访。
我在心里冷笑: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得到一个男人的爱,若是得不到,机关算尽是错,执着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