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好的方法就是将事情尽快解决。于是司马谦罡拿到皇帝赐婚旨意的三天后,婚事就举行了。
皇帝还在病中,而且罡也是戴罪之身,婚事不宜大操大办。拜堂时,礼堂上只有皇帝和几个王爷。也许是没有那些能说会道的媒婆以及三姑六婆之类的人,在这庄严肃穆的皇宫中,红盖头下的阿瑶觉得这次成亲似乎比她之前那次嫁给一个将死之人的婚礼更冷清一些。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仪式顺利地进行,无风无浪。
“行了。罡,别忘了你答应朕的事情。”皇帝虽然脸色憔悴,但是威严不减。
“儿臣铭记于心。”司马谦罡扶着阿瑶又跪下,对皇帝承诺,“儿臣即日就离开皇城,非传召不再回来。儿臣携内人叩别父皇。”
“嗯。”皇帝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朕累了,也老了。经此一别,下次传召你可能就是朕殡天的时候了。你抬起头让朕再看几眼。”
罡笑道:“父皇是天子,万寿无疆。”
皇帝也扯了扯嘴皮:“呵,你这小子,难得也会说这么油嘴滑舌的话。你这样子朕也看够了,走吧走吧。”
司马谦罡再对皇帝三拜,又对旁边的兄弟抱了抱拳权当是告别。
成亲之日也是离别之日。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
阿瑶知道司马谦杲一定也在旁边。虽然她无法亲口道别,不过这样也不算不辞而别。好歹……认识一场。红盖头下,不是愁眉苦脸。
出了皇宫,坐上马车。皇城的街道平整,坐在里面一点都不觉得难受。直到车子开始颠簸,她知道,是出了城了。
盖头没有掀开,她的面前一直是一片火红。喜庆的颜色实在太过刺眼,令她只好闭上眼睛。
突然马儿一声长鸣,马车剧烈摇晃。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听见司马谦罡说:“六弟这么急匆匆赶来,是为本王送行吗?”
她心脏漏跳半拍,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
司马谦杲一路驾马疾驰而来,为的当然不是和罡废话。他手中一柄长刀,刀锋停留着太阳的光晕,炫目的光辉跳跃徜徉,让在光辉之后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威严。
可惜阿瑶没有看见。她心中久久停留的司马谦杲是那个会撒娇的傻子,不是这个威武的王爷。
司马谦杲挥动手中的长刀,刀锋劈开清风,呼啸着一股凌厉的气息,透着一份坚定的决心,也正式因为这份决心,让他有斩断一切的气势。
马车应声而坏,她的盖头也随之滑落。她睁开眼,有些难以适应太过灿烂的光芒。
“本王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刚刚看着她拜堂,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愤怒。这个女人,三年前被父皇赐给他时,她竟然躲了起来,一去三年杳无音讯。如今却乖乖的跟罡拜堂。这无疑严重地损了他的面子。他冷眼旁观,想着这样的女人没必要记挂在心中。她没有嫁给他,是她的不幸。
可是当她离开,渐渐连背影都看不见了,他这才慌了。
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是生离,凌迟一般刀刀见血,让你痛的无以复加,但痛苦不会结束,反而日复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