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月城。
已经是春天了,万物复苏。春日的阳光暖暖地投射在院子里的篱笆栅栏上,篱笆下鲜嫩的幼芽盛着昨夜的雨水,水亮亮的格外惹人喜爱。
厨房的位置有轻烟源源不断地冒出,就像优雅的舞者,在空中舞出各种形态,织造出生活的祥和。
顾唯卿手下不停地往炉灶里丢柴火,灶上的陶锅咕噜噜地冒着泡泡,带出暖心的香气。阳光斜斜地照进小厨房,他半边脸沐浴在阳光之下,轮廓异常的温和。
忽然,光亮被遮挡住了,顾唯卿只觉得眼前一暗,无奈地抬头:“阿笙——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快回去——”
赵笙瘦了一圈的脸显得更加地清俊,脸色有些苍白,扶着门的手也是骨节分明。只见他淡淡一笑,温声道:“多走走才会好得快,我来帮你。”
“别别——”顾唯卿起身,扶着赵笙就往外走。“这里油烟重,你受得了?那些晶核你到底吸收完了没有?不要给我藏私货啊,我要是看你又藏起来了——”
碎碎念戛然而止,顾唯卿从唇上温软的触感中回过神来,瞪了赵笙一眼,颇有些色厉内荏。“赵笙!”
赵笙抿嘴,眼神无辜,只是嘴角的弧度很是明显。“怎么了?”
“哼哼……”顾唯卿转过脸,拉起赵笙继续往房间走去。脸却有些燥热。
自从赵笙醒来之后,对他各种亲昵。虽然不说大惊小怪,现在他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赵笙任凭顾唯卿拉着,脚下却非常配合。也许他本来就打着这样的心思,不能让顾唯卿因为照顾自己而忽略自己。就这样,又能跟小卿多相处一会儿,多好。
眼神柔和地看着顾唯卿的侧脸,赵笙发现,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已经长成青年的模样了。那种淡淡的、雄雌莫辨的精致秀气已经完全看不到了,下巴削尖了一些,黑眸像点燃了火炬,炯炯有神中透着坚毅。
跟前世一样,却没有当年被家族事业压迫、被亲人追杀而呈现的沧桑和阴沉落寞。
这真的很好很好……这么想着,赵笙就觉得整颗心都是暖的,眼中的温柔缱卷也更加浓厚了。
“哝——”顾唯卿将赵笙安置在躺椅上,又将一大袋的晶核放到他的怀里。眼睛一瞪,凶巴巴道:“这是今天的任务,千万不要偷鸡摸狗,反正你藏哪里我都找得到。”
“知道了。”赵笙轻笑,“我最听你的话了不是吗?”
“那还差不多……粥快好了,我再去看一下,不准再跟来啊。”警告完毕,顾唯卿转身就要离开,却忽然顿住脚步,在赵笙疑惑的眼神中,他俯身在赵笙的嘴角印上一吻。
“扯平了——”说着起身,刚走出几步就被拉了回去,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躺在了躺椅上。
顾唯卿感受着赵笙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嘴角还带着偷亲得逞的浅笑,眼睛却变得惊愕。“怎——唔——”
头被一只手温柔地固定住,顾唯卿被动地承受赵笙忽然的深吻,带着前所未有的热烈和潜伏的欲|望。他愣了愣,没有经验的他很快就被吻得七荤八素,牙关不自觉地打开,接受另一个男人的攻城略地。
“喂你们在干嘛厨房都烧掉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不可忽视的恼火,瞬间打碎了一室的旖旎。
“放过你了……”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顾唯卿愣愣地睁开眼睛,对上赵笙带着戏谑和柔情的眼。
帮顾唯卿整理好被扯乱的衣领,赵笙起身,将顾唯卿给拉了起来,两人刚刚“衣冠整齐”地坐好,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露出一张苍老却因为生气而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脸。
正是老教授,郭辉。
只见他狐疑地走进来,上下打量着顾唯卿和赵笙两人,皱纹遍布的脸忽然拧得更厉害了。
他咳嗽了几声,也没有了兴师问罪的心情。“下次记住先把灶子收拾了,还好我先回来了,要不然房子都要烧着……小顾,跟我出来吧,刘婶家给送了鸡蛋来,你也给煮了给小赵吃吧。”
顾唯卿也觉得尴尬,郭教授分明就是已经看出来什么了。不过两方取其轻,跟着郭教授出去还比较好一点,他现在还真的是没办法跟赵笙单处一室。
于是赵笙就见他家的小卿僵硬地笑着。跟着郭教授出了门。轻轻地笑出声,赵笙摸了摸嘴唇,眼中的绵绵情意随着顾唯卿的背影越拉越绵长。
厨房确实有一股烧焦味,掀开锅盖一看,粥已经熬糊了。顾唯卿无奈,只好将粥倒到门外,到时会有狗自行来吃的。
这么一来赵笙的点心就没了。顾唯卿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活该”,却也不会真的生气。当然,他也不会承认自己是难为情了。看着那六个鸡蛋,只好做个蛋羹了。
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顾唯卿多次出面为村里人猎杀了围村的丧屍动物,因此赢得月城人的极大感激。月城与外界隔绝,种些粮食,养些牲畜,在末世里自给自足也过得去。为了表示谢意,他们倒是经常送些东西过来。
杵着下巴添柴火,顾唯卿又想起了帝都基地。两邦友谊赛早就结束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封钧荣在第三场实地野战赛中必定有所安排,就是不知道最后是鹿死谁手;血色佣兵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后来有没有遇到暗杀,他和赵笙都不在,也不知道有没有渡过难关;
还有他家饭团。赵笙说,当时饭团的确是跟在了他的身后,只是后来他被围剿,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