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水池的形成过程如下:下水管先是像个吃饱了的孕妇,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紧接着有回声轰隆,势如决堤之大坝。然后,只听噗的一下,一道水柱白虹贯日般pēn_shè了出来,目测有一米之高,阳光照在水柱上竟还耀出了彩虹。一秒后,水珠化为雨点,洋洋洒洒地洒向大地。
两人顿时震惊,这么壮烈的景观竟然发生在室内,完全私有化……直到水溅上了脑门上,才反应过来,这坑爹的私有化啊,我摔!
被淋了一头水,林微微去厕所找了块毛巾将脸擦干,问,“下水道堵了怎么办?”
“没事,我找人来修。”
李小贱镇定地跑去客厅,打了个电话,对着话筒道,“你过来帮个忙,又堵了……嗯,这次很严重……好,我等着。”
听她这语气,以为是她叫了物业,微微也没当回事。帮着小贱一起收拾,没多久,外面响起了门铃声。小贱趴地上在擦地,一时走不开,便让她去开门。
房门一开,外面站的竟然是……赛蒙。
这头牛怎么来了?她一脸惊讶。
赛蒙看见她,眼底也闪过一丝诧异,但随即道,“我是她的邻居,住她楼上。”
呃,这世界真小,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又遇到熟人了。
听见赛蒙的声音,小贱跑出来,道,“堵上了,快帮忙修,我们等着吃饭。”
赛蒙脱了鞋,走进去,真的给她修水管去了。林微微看得稀奇,一把拉住小贱,问,“他怎么来了。”
小贱不以为地挥手,道,“他是人民的公仆,给他一个为人民服务的机会。”
“不是,我是说,你俩啥时搞上的?”
“没搞上,他是我邻居,来帮个忙不是很正常的事?”
可她怎么觉得jq四射啊?
看她这表情就知道想歪了,小贱白了她一眼,解释道,“他刚搬来这里,大家认识有个照应而已。你别看他是警察,外表酷酷的,其实人很好,有啥事都肯帮忙,上次还主动帮我把东西提上来。”
“酱紫啊?”
“不然怎样?”
林微微嘿嘿地笑了几声,向她挑了挑眉头,一脸暧昧。
“神经病啊你。”李小贱拍开她的脸,不理她,跑去督促赛蒙修水管了。
不得不承认,他们德国人动手能力确实强。赛蒙这职业吧,和修水管八竿子打不到一起,但他还是能将这个管子漏水的情况分析得头头是道。
小贱德语不行,就让微微听着,然后翻译。林微微聚精会神地听了半天,对于这个下水管内部结构还是模棱两可,挣扎了一会儿,终于放弃了。等他发表完奥巴马发言稿似的长篇大论后,她只说了一句,“赛蒙,你的第二职业其实是水管工吧?”
赛蒙躺地上在弄管道,听她这么说,便仰起头,咧嘴笑了笑,道,“我倒是想,可惜警察不允许有第二职业。”
小贱问,“到底是啥问题。”
林微微耸了耸肩,道,“太深奥了,还是去找你那个机械系的陆师兄来翻译吧。”
赛蒙跑回家里,抱了一堆工具过来。老虎钳、螺丝刀、榔头分别从1号尺寸到5号尺寸,最细的能塞进牙缝!
本来林微微还在切菜,一看他这架势,菜也不切了,直接跑过来和小贱一起围观。一边围观一边称奇,21世纪,果然能人辈出啊。
不过小贱没说错,赛蒙这人真心不错,不是自家的事还能尽心尽责。找出导致堵塞的原因后,跑去对面的paktike(超市)买了条新的水管,给她装上,这服务简直没挑剔。等他完成工作后,姑娘们忍不住给予他最热烈的鼓掌,警察筒子,您辛苦了!
李小贱觉得不好意思,就热情邀请他留下吃饭。赛蒙瞥了眼养在脸盆里正在吐泡泡的大闸蟹,中国人好这一口,德国人瞧着奇怪。还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却爽快地答应了。
赛蒙回家洗个澡再过来,家里有客人,李小贱觉得菜色不足,便将厨房交给微微,自己跑去超市,又去买菜买啤酒了。
正忙着,赛蒙来了,他洗了澡,头发还是湿的。他换上件衬衫,穿得还挺正式,林微微见状不由扑哧一笑,道,“吃顿便饭而已。”
他跟着笑笑,走了进来,将一瓶红酒递给她。
林微微伸手接过,瞥了一眼,道,“1993年的干红,看来你也是个喝酒高手。”
“还好,父亲喜欢,所以跟着他我也略有了解。”
把红酒放在餐桌上,她道,“你坐一会儿,李马上就回来。”
赛蒙见她去厨房,也跟着了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抢在她开口之前,他又道,“反正也是闲着。”
想想也对,晾他在一边确实不太礼貌,于是林微微道,“那你去洗个手,过来帮我切菜。”
赛蒙洗完手,卷起袖子,抄起菜刀,就跟玩枪似的在手上转了圈。将黄瓜放在砧板上,从中间一剖二,然后就听见哒哒哒的声音,五秒后,半条黄瓜还是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只是上面多了无数条裂缝。林微微伸手碰了下黄瓜,只见黄瓜轰的一下倒塌,她不信邪,随手挑出其中几片。仔细一看,果然刀工整齐,厚薄一致。
不会吧!
赛蒙一边将黄瓜装盘,一边道,“2.5毫米,标准尺寸。”
哇塞,小的有眼无珠,原来是大神显灵了!
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