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主墓的入口就在眼前,再无多言,随即由姬玉打头,三人鱼贯而入!
入目所及是一个四方的玄室,黑咕隆冬的暗室中,头顶高色灯的光芒似乎也无法穿透这浓重的黑色,但那也足够让三人看清玄室的四角分别摆置了四个陶罐状的动物泥俑。而在玄室的正中则是一个高台,高台之上摆放着一具暗红色的巨大棺椁,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正匍匐在棺椁的顶端,让人看不分明!
姬玉此时却不管不顾的加快速度走向了高台,而那原本黑乎乎的物体在听到女人的脚步后竟然动弹了一下,一张奇异的脸自棺盖上缓缓抬起。
那竟是一张长满绿毛的僵尸脸!而随着姬玉头顶高色灯的接近,那僵尸的全貌也清晰的映入眼帘,它身上竟还穿着一层厚厚的盔甲,同样厚重的银色铁链将它整个人都绑的如同一只真正的粽子,而那铁链亦随着他的抬头撞击着盔甲发出硁硁的声响。
“阿青?”姬玉双手捂着嘴,不敢相信记忆中的卫青竟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当初明明是含了至刚至阳的千年暖玉下葬,能保尸身不毁不变邪祟,可如今却如同困兽一般被束缚在棺盖之上,尸身竟变异成为了初级的绿毛粽子!
是谁?是哪个王八蛋偷走了暖玉,是谁用铁链锁住了他?是谁害他变成这般模样?
姬玉的双眸霎时通红一片,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她紧紧捏着双拳,一种焚心之痛强烈袭来,女人的嘴唇几乎都要被自己咬破。
“嗷——!”原本平静的僵尸在感受到有人靠近后猛的睁开两只绿油油的眸子,它似乎十分愤怒,便在姬玉靠近的一瞬间,那绿毛僵尸狠狠一掌拍向了她。
“快闪开!”徐画眼疾手快的推开了呆呆站在僵尸面前的姬玉,一阵腥臭的劲风在身侧刮过,饶是徐画躲得快,胳膊却也被那绿毛僵尸给挠了一把。
“嘶!”男人捂住胳膊,淋漓的鲜血霎时涌了出来,而鲜血的气味更刺激了那僵尸,它猛的震动四肢挣扎着想要离开棺盖之上,身上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却又有一股更加奇异的力量束缚了它,铁链上隐隐泛着黑色的气息,随着它的每一次挣扎,那上面都有符文一闪而过,僵尸的动作越来越缓慢,最后竟似累了一般,重又趴伏了回去。
只是它那双绿油油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三个闯入者,口中还发出嘶嘶的呜咽之声,表情十分愤恨,似乎想要撕碎他们一般。
“你受伤了?”姬玉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徐画的举动,他刚才也许只是下意识的推开了她,不过便是如此,她也多少有些小感动,同时也有些埋怨:“你忘了我是什么了?它怎么伤的了我,倒是你,没事吧?”
杨肃卿也紧张的问道:“徐画,你要不要紧?”
徐画额上沁出了冷汗,有些懊悔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举动,如果重来一次,知道自己会代她受伤,他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冲上去!
不过自己刚才怎么就那么鬼使神差呢?要知道尸毒不比寻常,门派中虽然有几种传下来的解毒之法,可是解法繁琐,而且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我还死不了!”徐画受伤下心情不佳,没好气的道。随即他的注意力又被玄墓四角的动物泥俑所吸引了,不为别的,只因束缚绿毛僵尸的符文,在这些泥俑身上竟然也都一一出现!
“这到底是什么阵法?”黑色的符文若隐若现,竟是以绿毛僵尸所在的棺椁为中心,源源不断的从四方镇墓兽身上抽取力量,而之前他们走过的通往主墓的隧道竟也有暗色的符文借助一根细细的银线凌空穿在绿毛僵尸的琵琶骨之上,只因刚刚太暗所以大家都没有看到。但由于刚才绿毛僵尸的那一番动作,仿佛突然激活了这些符文,竟同时若隐若现的闪出光芒,这才让人一目了然。
徐画亦是聪明绝顶之人,这情景入目后他刹那就明白,这分明是高手中的高手才能设下的阵法,不光能汲取这墓中的至阴邪气,还能采集墓中尸骸的残魂之力,可谓一举两得。只不过那人用心实在歹毒,不但利用这千年前就死去的人的骸骨,还让这些死去之人的灵魂无法安眠,采集了魂力之后用符文控制让残魂与尸骸进一步蜕化为厉鬼和炼尸为他所用。
“嗷-嗷-嗷!”那些灵活如同小蛇的符文不断在僵尸身体表面流窜,让那本已被虐的奄奄一息的绿毛僵尸又愤怒挣扎了起来,那些黑色的符文不断的对它抽髓蚀魄,没有一分一秒的停顿,只要恢复感官就能清晰的感受到这延绵不绝的痛楚,这简直就是比十八层地狱还要绝望的酷刑。
再也无暇顾及这些闯入者,僵尸痛的用脑袋连连撞击身下的棺椁,每一下撞击几乎都用尽了全力,隆隆的轰鸣巨响在墓室中回荡,三人感觉脚下的地面都在簌簌震动。
“阿青!”绿毛僵尸痛苦的表情让姬玉心中如同堵了一团厚重的棉絮,一种又酸又涩的滋味泛上心头,她猛的转头对徐画叫道:“帮帮它,求你,帮帮它!”女人的眼神痛苦中夹着懊恼,脸上更是挂着一种快哭了的表情,这还是徐画第一次在姬玉脸上看到这种柔弱的神色,让他微微有些诧异,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头弥漫开来!
他似乎,并不习惯看她难过的样子......
只是徐画凝神细看了那些符文许久,最终只能摇头道:“我帮不了,这符文我根本就不认识!”
杨肃卿却在此时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