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府门外停下了一辆马车,乌云珠慢慢的从上面走了下来,一个小太监出来跪在地上,给她当踏板。
吴良辅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拖着她的手把她扶了下来。
乌云珠脸上绽放出一抹清丽的笑容,柔声说道“多谢公公护送。”
吴良辅诚惶诚恐的给乌云珠行了一个礼,说道,“主子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是万岁爷心尖尖上的人,能护送您回来,奴才真是三生有幸,哪敢称的上一个谢字呢?”
乌云珠被这样的话恭维的心头有些飘飘然,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嫁了人,怎么能够和那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人在一起呢?
她的脸色微微有些黯然,被吴良辅看了个正着。
他心中即使不喜欢眼前这个弱柳扶风的女子,可是皇上喜欢才是最重要,他只需要投皇上所好,才能继续做好这个总管太监。
想到这里,他安慰着乌云珠:“主子,皇上对您的心意奴才都看在眼里,您和他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您不要多想,只要您顺着他,从着他,就足够了!”
吴良辅的话给了乌云珠无限的勇气,和自己相爱的人是皇帝啊!这世界上还有连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吗?
岳乐,对不起,反正我也不是你的正妻,这样我和福临在一起也方便了很多。
曾经,妾的身份带给了她无限的屈辱,现在她却感激这个身份,因为让一个格格消失和让一个嫡福晋消失是不一样的。
事已至此,她只能对不起岳乐,她想要为自己的爱情,和自己的人生来一个新的救赎!
清脆的花盆底的声音令岳乐从睡梦中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原来他在书房中,不知不觉的昏睡了过去,梦里血光冲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分家,却不能阻止那把闪着寒光的刀,更不能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看见了一旁盛装打扮,和顺治携手共立的乌云珠,她嘴角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
他后悔,为什么要把乌云珠的水牛图拿给顺治,后悔为什么要喜欢上乌云珠!
一个女人再美丽,再有才气,又有什么用?即使她嫁给了自己,也终究不是为自己着想,还差点把自己送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纵然贵为郡王,可在顺治眼里他也仅仅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可是要他把自己的女人亲手送到别的男人的床上,只为苟延残喘的活着,他岳乐做不到!
他和顺治两个人都是努尔哈赤的裔孙,凭什么他就要忍受这对于男人来说最大的耻辱?
“咚咚咚,爷,妾身是乌云珠。”柔媚的声音听来像催魂的魔音。
“进来吧!”岳乐慢慢的靠在座椅上,打量着缓步走来的乌云珠。
她的脸上是一贯恭敬的面容,好像她看见自己,从来没有像看到皇上的时候那么开心,那么激动吧!
他早就输了,在这场不公平的较量中,输的一败涂地。
“董鄂氏,你去庄子上静养一段时间吧!”冰冷的声音说出的话语,令乌云珠浑身一寒。董鄂氏?岳乐以前一直亲昵的叫着自己乌云珠的啊!
可她却不知道,她已经不是以前岳乐眼中那个温柔懂事,善解人意的师妹了。而是以一个有夫之妇的身份和自己丈夫的堂弟光明正大偷情的女子。
乌云珠并没有听从岳乐的命令,她的美好未来就在眼前,她怎么可以放弃呢?
她只能把危险降到最低,选择伤害岳乐。
“师哥。”她没有叫他爷,叫的是未出嫁之前的称呼。
“师哥,是乌云珠做错了什么吗?乌云珠不想离开京城。”更加不想离开顺治!
“董鄂氏,本王不想要说第二遍,你,出去!”他怕自己一时手快会杀了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喜欢的女人。
“师哥,你喜欢我不是吗?乌云珠不想要伤害你的!我和福临,只是情不自禁而已。我没有想过会把你变成这样,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啊!”没有爱情的婚姻怎么能幸福呢?
“砰…滚出去!”一个砚台砸到了乌云珠的身上,让她疼的弯下了腰。
“好疼啊!师哥!”乌云珠痛苦的表情得不到岳乐一丝一毫的怜悯,他推搡着把乌云珠关在门外。
乌云珠伤心极了,身体上的痛苦怎么比得上心上的痛苦呢?为什么?自己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为什么要遭受这么大的折磨?
师哥变得好可怕!哪有半点以前的温文尔雅?她对这个地方的最后一点留念都没有了!
没有人理她,自从她被宣召进宫,岳乐没有来她的房中,她庆幸着却也发现府里人对自己越来越不恭敬。
没有人在乎她一个小小的格格,就连师哥也对自己弃如敝履,自己一定要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乌云珠心中顿时有了无限底气!
她蹒跚着,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没有一个仆从、丫鬟,她伴随着腹部的疼痛渐渐陷入昏睡之中。
清晨,一个嬷嬷带着几个丫鬟前来收拾乌云珠的行装,却发现乌云珠倒在血泊中。
岳乐上朝回来,给她找来大夫检查之后,才知道原来是由于剧烈撞击导致了小产,加上没有及时护理,乌云珠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
这么大的事情,顺治自然不能够不知道!
他来到安郡王府,挥退了众人,直接给了岳乐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怎么这样狠心,乌云珠怀了你的孩子,你还这样对待她?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