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王爷摸着下巴眺望远处,“父王,我似乎并未答应跟你走。”
后者挑眉,“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为何又不愿与我走?”如今他反倒是觉得这孩子在闹脾气。
只要闹着,他倒也不厌烦,毕竟,二子成年已久,更是从小没有孩子心性。
反倒还是长子年幼时与他亲密,眼下,追寻一年的长子终于得手,稍稍闹些小脾气他也愿意纵容。
“这儿所有人都已经知晓我是何人,留下也无意义。凤凰城……我也不必再回。这浪迹天涯之事,倒也美妙,我又何须自己往牢笼里套?”沈王爷挑起细长的眉宇,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到真有几分扣人心弦。
沈灏珏祁上身,捏住他一缕白发,“闹,也给我有个限度!”
“父王?”沈王爷觉得有些奇妙,他从不认为眼前这人会真心在意自己。
或许在意,可更多的是在意这个名,作为他长子的名而已。否则绝不会在当年抛下自己离开。
眼下,这又算什么?
咬了下下唇,倔强的撇过头。
纤细的下巴尖刚好扫过沈灏珏的手背,身为其父,自然觉得孩子再怎么长大,与自己眼中都是小的。
眼下,那倔强的小神情,恰好戳种自己这颗心。
当即轻笑,搂入怀中,“你这几年到底怎么过的?反倒是越长越小了。”都知道有小神情小表情了。
要是当年他也这样,自己又如何舍得放弃他?
沈王爷忽然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熟悉的气息与安逸的体温让他大脑茫然。
这种拥抱,这种亲密,只有儿童时,父王才会允许。
每每自己被同族之人耻笑,他便会搂着自己安慰,轻柔的拂去脸上的泪水。
可自从群臣反对,族中长者排挤自己,更是有了弟弟……
父王便不愿再多看自己眼,瞧着自己的目光也多是不满。
旁人怎么时候自己,怎么说自己,他都无所谓。可偏偏这人哪怕是一丝的不满都能让他掉入冰窟。
他这么多年来,倔强的是什么?为了又是什么?
还不是这人的一个认可,一份亲密?
早知放低姿态就能获得,他又何必多走如此多的冤枉路?
脸颊,小小的蹭了下,反手搂住父王的脖子,不言也不语。
“行了,说你小,你就真的小了?”怀中的小动作自然没逃出沈灏珏的眼,揉了揉那孩子的长发便要松开。
后者立刻推开,放低姿态什么的果然能占到便宜,可他早已不是孩子,再做浑身也不舒坦。
眼下故作平静的看着别处,偏偏就是不去瞧自己父王。
“如若你尚未玩够,我便与你弟弟陪你在四处走走,切莫说要离开之言。”甩过袖子,“现在收拾收拾,虽然我不觉此处有何可带之物……”
这话当即让沈王爷有些不快,可对方乃是自己父王,他又不可反驳,见那人先行离开,似留给自己时间,便干脆服气坐在床头。
的确,这没什么好带走的东西,可……
到底也算是呆了这么久的地方,心中服气,甚是不快。
瞧着门外把守的士兵,微微眯了眯眼。这是看守自己?不让他跑出去?
混蛋!烦躁的甩了甩尾羽,忽然意识到,这次父王势必要把他带回去了……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有些好笑。到底好笑在何处,却又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趣味,心里甜甜的好笑。
转而,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那混蛋似乎刚才还一脚踩在自己尾巴上,先前在外面不方便展开仔细的瞅,只能一根一根的看。
眼下房内无人……
沈王爷小小的纠结了下,对尾羽的爱惜顿时让他不顾这么多,轻解外袍,舒展腹羽,微微抖动。心情颇为愉悦的回头扭着身子一根根整理尾羽。
虽然他的腹羽,羽冠等都不如爹爹他们漂亮,可自己的尾羽又密又蓬松的漂亮。
舒展后,巨大如扇,偶尔他也喜欢在白羽上画上羽眼,这样更为明亮而醒目。
心情颇为愉悦,一边整理羽翼一边小小的哼着曲子。
“啊,果然,有被踩坏。”不悦的从一旁抽屉里找出一把小剪刀,“这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好呢。”他也就尾羽漂亮点,还像只孔雀,如若拔了,岂不是像只小母鸡了……
顿时,沈王爷被自己的想法气得像只包子。小时候没少被人这么嘲笑,自己体弱多病,羽毛稀疏,长不密,更是翎羽生长缓慢。
那时候,时常被人耻笑。故而,沈王爷特别在意自己如今长得甚是漂亮的尾羽。
“麻烦,腰都拗不过去,那只蠢狼在就好了。”考虑着,是不是等回到凤凰城后在仔细修理时,房门赫然被推开。
沈王爷好坏是个王爷,这没敲门便闯入,当即让他不悦。
却不知,在门口久等的沈灏珏更是羞恼。他只是让这只麻烦的小家伙随便那几样东西就走,可谁知,这一等便是许久,末了推开门却见这小子衣衫半解,发丝散乱,赤^裸^着两条腿,扭着腰。
尾羽舒展,轻而摇摆……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另一个意思?
忽然很有一种扶额冲动的沈灏珏,微微叹了口气,反手关上门,“羽毛怎么了?”绝不让旁人瞧去了这幕。
眼尖的没有错过珺儿手中娇小的剪刀,而且瞧着架势,是想冲自己射来。
后者不满的扇着尾巴,呵斥道,“出去!”
沈灏珏微微挑眉,“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