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王妃怀疑是我偷拿了你那宝贝白玉镯子,是以带着人来我这儿搜找了是么?”未等柳漪把话说完,冬暖故便接着了她的话。
只见柳漪将秀眉蹙得更紧一分,似乎很为难道:“实在是找遍了浮院都找不到那只镯子才会想到世子夫人这儿,并非我怀疑世子夫人,但是世子夫人可能让人在你屋中找找?”
“这有何不可?小王妃若是真想找,把这整个院子都翻过一遍也不无不可。”冬暖故盈盈浅笑,面上根本寻不着丝毫担忧之色,“都搜吧,只要别把屋里屋外的东西都弄乱了就行。”
冬暖故说完,也不看柳漪什么反应,只转头看站在她身边的司季夏,微微笑着,“相公,再为我煮些桂花茶可好?”
不同于面对院中众人的浅浅假笑,冬暖故面对司季夏微笑时自然而然地拂去了那一层假装,笑得温温淳淳的,一如这些日子没有旁人在时她对他的笑,那总是能让他觉得紧张的浅笑。
司季夏站在冬暖故身边,让她觉得他瘦弱的身子笔挺得像座山,给她一种可以让她依靠的感觉,同时也给她一种不论何时何种情况他都会与她共进退的感觉。
明明他们就互不了解,但,这确实是让人觉得很安实的感觉。
而此番冬暖故眉梢眼角盈着的浅笑让司季夏觉得像是在夜里绽放的昙花,美丽,芬芳,能让他不平静的心安静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相公”,陌生的字眼,让他错愕,却也让他欢喜。
这也是他第一次看着她的笑即便紧张也不慌不闪,而是回以她温和一笑,轻道一声:“好。”
似乎有她在,他就能感觉到心安,就算听到了方才那样的一句话,令他难以承受的话。
同冬暖故一般,司季夏看也没有多看院中众人一眼,与她一齐转身回了厅子。
他们走得很近,只见冬暖故的右臂与司季夏的左边斗篷挨在了一起,从后边看,很是像他们二人牵起了手一般。
柳漪的面色瞬间暗沉了下来,一时忘了她此刻在这儿根本没几分发言权,只咬牙切齿道:“搜!”
因着有羿王爷的命令在先,是以留下来的代为搜查的家丁侍卫没了平日里对待司季夏的放肆,也是以在搜查的过程中不敢有多大的动作,倒是照着冬暖故方才说的没有把东西翻乱,但却真的是屋里屋外全部翻找了个遍,除了没有往后院搜去之外,便是连小楼前的桂树树脚及廊下摆放的空花盆都没有放过。
倒是李一,只一遍又一遍地翻找着冬暖故那屋,直翻得他自己额角冷汗直流。
没有,哪儿都没有,怎么回事!?今日明明是他亲手藏到这屋里来的东西,怎么会没有了!?
难道,难道是被发现了!?被什么人发现的?世,世子夫人!?
李一的心咯噔咯噔地猛跳,不安到了极点,背上冷汗直冒,浸湿了里衣。
旁边厅子,司季夏静静煮茶,冬暖故静静品茶,没有交流,然他们就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也能给人一种琴瑟和鸣的感觉,在茶水腾起的淡白水气中,宁静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而这幅画外的柳漪就显得异常多余,她在院子里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是以没有冬暖故的邀请也进到厅子里坐着了,冬暖故没有嘲笑她的意思,却也没有看她一眼,只是静静地品着茶。
清清浅浅的桂花香在屋里飘散着,缭过柳漪的鼻底,让她自然而然地看向正在煮着茶的司季夏,看着看着,她心里的嫉妒就愈来愈膨胀。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过去,那些家丁侍卫可谓是将整幢小楼都找了个遍,便是犄角旮旯及院中各处也都打灯去找了,最后都一无所获。
听着他们一个一个前来冬暖故面前禀告,柳漪本是笃定的眼神一乱再乱,眼见最后一个踏进厅子里来的李一也是两手空空,柳漪的眼神终于没了最后一丝自我安想的笃定,几乎是用一种震惊的眼神去看李一,李一则是不敢看她一眼。
冬暖故见着最后走进来的李一,还不待他先将自己的搜找结果说出来便先放下手中的茶盏道:“小王妃,似乎这最后一人也找无所获,如何?是否也要连后院厨房也一并搜找了?”
“不必了。”柳漪在这时站起了身,做出一副惭愧的表情道,“既然在世子夫人这儿找不到,那我便回浮院再好生找找,打扰了世子夫人,真是抱歉。”
“这便是说我是清白了的,可对?”冬暖故反问。
柳漪的面色有些难看,就算想要将冬暖故撕烂也只能强忍着这口气,极为不甘却只能道:“我并非是怀疑世子夫人的意思,只是想要找一找而已。”
“是么?”冬暖故微微勾起了唇角,一边缓缓站起身,一边似乎是自然而然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耳朵,“既然已经找清楚了,那小王妃就请……呀,我的耳坠子哪儿去了?”
冬暖故本是平平的语调忽然稍稍扬了起来,只见她手抚着的左耳垂上唯见耳环洞眼却不见耳坠子,这就显得她右耳上的含苞茶梅耳坠子有些孤零。
“相公,你可有见着我的耳坠子?”冬暖故拧着秀眉看向司季夏,语气颇为心疼,似乎那是她极为心爱的耳坠子般,还然还不待司季夏回答,她已急切地去看正想离开的柳漪,“小王妃可有见着我的耳坠子?”
她问向柳漪的话似乎是自然而然的,没有人察觉出她的针对之意,只是条件反射性地四下看找,便是司季夏也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