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季夏今日在水月县没有耽搁,是以他赶在了日落前回到了家,只是今日的他除了背了满背篓的东西外,左肩上还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手上还拎着三只正咕咕叫着的鸡,这一路从水月县走到山间的篱笆小院,他停也未停过,就像他不知累似的。

冰刃走在他后边,手上也拎着大样小样东西,只不过他拎着的不是包袱,而是酒坛。

大酒坛他是要拎到司季夏那个破院子才喝的,小酒坛则是他在走山路的时候喝的,这一路走上山,他又没少鄙夷讽刺司季夏,司季夏自也没少噎他,而后就是三言两语不合,又用脚打起来。

司季夏觉得他从来不喜好和谁人打架的,可阿暖的这个恩人,真是让他想不打都不行。

司季夏在即将回到他的篱笆小院的时候停了手,不再和冰刃过招,冰刃倒也没有非要和他打不可,只兀自昂头喝着自己的酒,时而用鼻孔看司季夏。

篱笆墙外,还是站着那个司季夏熟悉的身影,长发未绾,身上披着一领斗篷,浅笑着站在篱笆墙外等他归来。

瞧着冬暖故正抬手将风拂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司季夏加快脚步,几乎是跑到的冬暖故面前,还未近冬暖故,便听得他急急道:“阿暖身子还虚,怎的出来了?若是被风凉着了可如何是好?阿暖快回屋坐着。”

“我没事。”冬暖故瞧着司季夏紧张着急的模样,只是浅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柔声道,“只是想着平安应该快是要回来了,所以想来等等平安而已,坐久了难受,站站也好。”

“外边风大,凉,阿暖快些回屋。”司季夏还是很着急,“我把东西放下就给阿暖烧晚饭,阿暖快回屋。”

司季夏着急的模样让冬暖故点了点头,应声道:“好,我回屋,不过平安把东西放下后先别着急着烧饭,我还不饿,我有些话想和平安说,平安先到堂屋一会儿。”

“哎,好,好,我把东西放下后洗了手就来。”司季夏连忙点头,却是站在院子里动也不动,只紧盯着冬暖故,盯得冬暖故回了堂屋,他才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走在后边的冰刃嫌弃地看了司季夏一眼,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径自往堂屋方向去了。

一进堂屋,冰刃扫了堂屋一眼,而后看向冬暖故问道:“五百两媳妇儿,你那两只小猴子呢?”

“屋里,正睡着。”冬暖故走得缓慢,走到堂屋里并未坐下,只在在堂屋里的方桌边站着,盯着大摇大摆走进来,将手中酒坛随意地搁在桌上而后勾过一张长凳坐下的冰刃。

“那乔小余那只弱鸡呢?”冰刃又问。

“小余妹妹也在屋里。”

“她在屋里做什么,难不成也变成猴子在这种时辰睡觉?”冰刃一脸的嫌弃,好像根本就是忘了他时常就是选在这种傍晚时分睡觉似的,简直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种时辰她不是应该在厨房里烧饭?赶紧的,把她叫出来,告诉她老子饿了。”

冰刃说完话,也不待冬暖故应声,他便自顾自背靠着墙翘着腿继续喝他的酒了。

冬暖故没有动,依旧盯着他,而后沉声道:“小余妹妹病了。”

“噗——”冰刃一口酒才进嘴还未来得及下咽便喷了出来,紧着就嚷声怒道,“老子不就是才一个白日没看着她而已!她居然又出问题了!?”

“乔小余你给老子出来!自己给老子说说你这只该死的弱鸡又犯了什么毛病!是不是脚又崴了瘸了或者是断了!?”冰刃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本就躲在屋里不好意思出来的乔小余更是不敢出来,只听冰刃嚷嚷完后霍地站起身,十分气愤又十分烦躁地挠着头,一时间完全就没了喝酒的兴致,边往院子外走边怒道,“算了算了,让她躺着吧躺着吧,我去抓五百两来赶紧给她看看,省得她死了。”

冰刃一跨出堂屋的门槛,本是装着一脸低沉严肃的冬暖故不由得轻轻笑了,而后连忙挪到她那屋子里将乔小余给扯了出来,乔小余红着一张脸摇头再摇头,一边推着冬暖故手,极为羞涩的模样,只听冬暖故沉声道:“小余妹妹,我身子还疼着啊,可没有多少力气来拉你啊。”

冬暖故一这么说完,乔小余立刻不敢推她的手了,是以只能由冬暖故将她硬拉了出来,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坐在了堂屋里方桌旁的长凳上,正巧一脸阴沉的冰刃也在这时候扯着司季夏到了堂屋里来,一进屋就指着乔小余道:“山野药农,赶紧地给这只弱鸡看看,看看她是不是快死了!”

冰刃说这话时虽是怒冲冲的口吻,脸色亦是阴阴沉沉的,乔小余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看他,然冬暖故却是一直盯着他瞧,发现他这阴沉沉的眸子里其实藏着着急与关心。

冰刃恼怒地说完话,司季夏有些怔怔,他瞧着乔姑娘好端端地坐在那儿可不像是身有不适的模样,是以他看看冰刃,随之又看看冬暖故,只见冬暖故对他柔声道:“方才说的有话要与平安说,就是想要平安帮小余妹妹号个脉,因为小余妹妹似是身子不适,想着平安会号脉,便等着平安回来让平安给瞧瞧。”

“那阿暖你先快坐下,我给乔姑娘号脉就是。”司季夏在答应冬暖故之前不忘让她先坐下,就像她不坐下的话他就不能安心给乔小余号脉似的,冬暖故有些无奈,而后在乔小余身旁坐了下来。

冰刃拧眉瞧着乔小余没缺胳膊少腿的,紧着立刻用力推了推司季夏,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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