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森将当日最后一点事务处理完,见于懿也与孟蜻结束了通话,便起身走到于懿身旁问道:“缇娜,我工作结束了准备回家,但在那之前想先去一个地方。”
于懿劝道:“纳尔森先生,这几天你最好先别去其他地方,直接回家较好。”
纳尔森说:“我担心一个人的安全,想接她去家里一起接受你们的保护。或者……你或李治是否能有一个人去保护她。”
于懿心中讶异,纳尔森的家人不是都离开岛上旅行了,他口中担心的“她”又是谁?但她脸上没有显露出好奇神色,她打了个电话给孟蜻:“纳尔森先生有位……朋友也需要我们保护。”
接着她把电话递给纳尔森,“请告诉李治她的地址与姓名等信息,他会去确认她的安全,我还是直接送你回家。”
纳尔森把那名叫做诺拉的女子所在住址告诉了孟蜻。
孟蜻问道:“我可以冒昧问下,这位诺拉和你的关系吗?还有你是如何会认为她也可能成为平克的目标的?”
纳尔森犹豫了一下后说:“她是我的生母……”
于懿和孟蜻都是一愣,这可一点儿也没想到。
原来诺拉生下纳尔森时自己才十五岁,把他遗弃后离开家乡。纳尔森成年后寻找过她却无果,直到去年前他才找到诺拉,那时诺拉生活贫困潦倒,亦无子女,他就借着某个慈善基金的名义,把她接到岛上的高级疗养院。
人虽然接来了,纳尔森却始终没有和她相认,并非是还在恨她,而是诺拉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对她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了。但他每周都会去看望她两次,今天按惯例他也是要去探视的。
孟蜻听完纳尔森的说明后,也有些慨然,随后他问道:“你会担心她的安全,难道平克也知道她和你的关系?”
纳尔森道:“格里芬知道,当时把她转来岛上的疗养院,他帮过忙。”
孟蜻答应下来:“好,我去疗养院,缇娜送你回家。”
--
诺拉所在的高级疗养院,每名病人单独居住一间带独立卫浴的套间,由一名专职护理以及一名护工二十四小时陪伴看护。
今天本是纳尔森会来探视的日子,护理与护工比平日要提早替诺拉洗澡,正洗了一半的时候,护工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她的孩子在放学路上被人袭击受了轻伤,已经送往医院,她急忙赶去医院。
这就只剩下护理一个人替诺拉洗澡了,洗完之后她一个人无力把诺拉扶出浴缸,为怕诺拉溺水,先把水放完后,再替诺拉擦干身上的水,裹上浴袍,接着她便出门去找同事来帮忙。
护理刚刚离开,穿着清洁工制服的平克从门外进入室内。纳尔森一整天防备严密,看来他身边有非常专业的人士在保护他,但疗养院内的老年痴呆病人就完全不同了,比如眼前这位。他先是袭击那名护工的孩子,把她引开,接着便潜入疗养院等待机会。
诺拉坐在浴缸里,呆呆地看着他。平克掏出一个密封袋,取出其中浸泡过麻醉剂的毛巾,面无表情地紧紧捂住她的口鼻,同时一手扣住她后脑。诺拉毫无效果地挣扎了几下,双手便无力地垂下。
平克虽然瘦削,力气却颇大,他将诺拉抱出浴缸,放上轮椅,随后迅速地倒推着轮椅离开套间,进入消防通道。
在消防通道内,平克预先准备好了空垃圾袋与一满袋垃圾,都放在一辆推车上。他将诺拉抱下轮椅,放入垃圾袋中,袋口松松系上,然后推着这两大包“垃圾”进入地下停车库。
他走了几步,见到一名黑发黑眼的高个男子朝自己的方向走来。因电梯也是这个方向,平克便装着自然地样子,半低着头推车。
两人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平克全身绷紧,垂下的双眸紧紧盯着那名男子下垂的手,身体另一侧的手暗暗伸入制服口袋中,握住了袋中的手枪,只要对方有一丝异动,立时就会拔枪射击。
那名男子脸上带着懒洋洋地浅笑,全身松懈,毫无防备地走过来,紧接着就从他身边过去了,并未看过推车上的垃圾袋一眼,甚至对平克也就最初时看了一眼,之后便当他是个普通清洁工那样毫不在意地忽视过去了。
平克略微放松,一面走一面回头再看了一眼,回头的一瞬眼前却突然一暗,鼻梁受了重重一击,他情知不妙,枪也不从袋中取出了,直接在袋中把枪口朝向袭击者的方向,迅速扣动扳机。
枪声响起的瞬间,平克心中暗喜,他虽然看得不清,但这枪肯定是击中目标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倒下,反而向他扑来。平克只觉咽喉处一阵剧痛,视野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撞到背后的垃圾推车后再摔倒在地上,短时间内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孟蜻跨上一步,把平克翻过身去,双臂背到身后用绳子捆住,再开始掏他口袋,从他袋中搜出手枪和密封袋。
他闻了闻密封袋外面的味道,眉梢一挑,接着就不管地上的平克了,打开推车上的垃圾袋,检查诺拉的脉搏与呼吸,见她只是昏迷过去,心跳与呼吸都稳定,便把她抱出垃圾袋,让她平卧在推车上,保持呼吸通畅。
接着他回身,把地上瘫软的平克扛起来,放进垃圾袋,扎紧袋口后把他扛在背上,单手拉着推车,把诺拉带回去。
诺拉的护理正焦急万分地四处寻找,见孟蜻把诺拉带回来,她稍微松了口气,但见躺在推车上的诺拉却是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