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飞和袁启暝就此僵住了。
他只是站着冷睨着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小飞的阵痛过去之后终于有力气说话了，但还是很虚。
袁启暝也不知道他到底该如何。照理说，他该扯着她的头发去抡墙，该打她，扇她耳光，用脚踢她，骂她贱人。
虽然那一瞬间脑子中闪过各种不和谐的画面，不过他都无视了。
要是打坏了，谁赔他一个爱人？
他蹲下身，捧住她的脸：“既然让你这么痛苦，就不要了。好吗？”害怕太强硬的语气会吓到他，所以最后再加一个询问的话语从而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至于太冷酷无情。
他不喜欢她身上有其他男人留下的痕迹，那样会让他嫉妒地发狂。
苏小飞浑身一震。
果然！他不要孩子……
真是让人绝望的认知。
她鬼使神差地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
掌掴的声音特别清脆悦耳，两个人都错愕了。
她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推开他就往外跑。泪水迷蒙了她的眼睛。她知道她怀着孩子不能这样乱跑，电视里那些女主就是这样跑着跑着发生车祸然后流产然后憎恨男主然后开始相爱想杀，真的是好狗血的情节。
她不想乱跑的，可是她好怕。好怕他说苏小飞你竟然敢打我，我现在就带你去人流。
“苏小飞你站住！”袁启暝在身后吼她。听见他暴怒的声音，她就更不敢停下了。
小区的小路上有块石砖松了，比道路上其他砖头高出一些，苏小飞被绊倒，整个人重重砸在地上。袁启暝跑到她身边，还没碰到她，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不停地往后挪动身体。
“你不要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一边哭一边后退。凄惨的状况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他忽然上前抱起她，惹得她一声尖叫，疯了一样想逃离他的怀抱。可惜同他的力气相比，她的花拳绣腿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袁启暝把她塞到车里，迅速地发动车子。
苏小飞按着剧痛的小腹，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不要这样对我好吗？我肚子好疼，你让我躺着休息一下好吗？”
他没有回答，继续沉默地开车。因为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所以路上都没有什么人。苏小飞很快就发现他们正在驶向医院的路上。
心中有点绝望。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可是到底为什么啊，到底是多冷硬的心，才能扼杀自己的孩子。
其实她似乎可以不用执着的，明明是今天才知道这条生命的存在。她和他/她还不熟，可感情却早已深种。
“求求你……不要……”她没力气挣扎，被袁启暝抱下车的时候只能断断续续地用这种虚弱的语气恳求他。
可是他无动于衷，最终还是送她进了手术室。
她被放在了手术台上，明亮的灯光太耀眼，让她睁不开眼。灯光太白，她觉得自己像是在照妖镜下的妖怪，即将面临的是死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