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敌之策自然是有的,马使君不用担心,本王自有办法杀败马家军,保护天水百姓不受屠戮,”刘平胸有成竹道。
看刘平说的那么自信,马遵眼睛一亮,欣喜的拱手凑了过来:“莫非,大王已经向许都曹丞相求援?曹氏援军是否已经在路上?”
“援军?我哪说过有援军。”刘平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没有援军?大王不会仅仅指望眼前这点军队杀败马家军吧?”这时候,主记梁虔诧异的道:“在下虽然是文吏,但此前也曾跟随马太守,招募乡勇,与流匪大大小小打过数仗,对于兵事也略知一二。
如果在下没有看错,城外敌军数量,数倍于大王,如若没有援军,大王如何破敌?”
“放肆!”张辽从身后站出来,沉着脸道:“破敌之策乃军事机密,岂是能随意打听的?
打仗之事与尔等无关,尔等回去安心等候便是。”
张辽乃是当世杀神,在他手下丧命之人不胜凡几,身上自然带有一种煞气,板着脸说话,很容易就能把人吓退。
可谁想到,那梁虔却是丝毫不惧,迎上前去冷笑道:“与我等无关?回去安心等候?
若万一让马腾杀进来,他便要屠尽我城内百姓,怎能说与我等无关?还如何让我等安心等候?
在下不明白,此前我马使君在此招募乡勇,虽然兵力不强,但也能保一方百姓不受侵害,怎的如今王师来了,满城百姓却有被屠之危了?”
“你什么意思?”张辽手按剑柄,忿然作色道:“你是觉得,此事是我们带来的?
好大的胆子!”
说着,仓朗朗一声,拔出明晃晃的长剑。
张辽虽貌似忠厚,但作为一个武将,岂是好脾气之人?
他将宝剑搭在梁虔脖子上,厉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水,乃是我家主公治下之天水,并非尔等私家营地,岂能容得你在此狂吠?
再敢多说一句,我便砍你狗头。”
张辽举手投足之间凛凛的杀气,令一众文吏胆寒。
太守马遵正待上前求情,那梁虔却是毫无惧色的摆了摆手,不慌不忙的从怀中掏出一大把竹片,举在手里,高声道:“张文远将军杀我,不过是举手之力,可你知道这是什么?
此乃这两日,我乔庄成普通人在天水城,随意问询百姓所得之答案。
百人之中,有九十人以上觉得此战毫无胜算,希望大王能够赶紧开城投降。
这便代表了百姓之汹涌民意,举城皆为此愿,张文远将军能将满城百姓杀光?”
这厮竟然搞了一次民意测验。
当然,在城池被围的情况下随机采访百姓,且有马腾的威胁在先,民意自然一边倒。
对于每一个普通百姓来说,这天水城归谁统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让一家人安安稳稳的过小日子。
此时他们看不到取胜的希望,自然盼着刘平能开城与马腾讲和,以免让他们遭受马氏屠戮。
“如若举城皆叛,杀光全城又如何?”张辽语气冰冷,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听了令人不寒而栗。
“主公之命,谁若敢违逆,杀无赦!”与此同时,徐晃与周仓也拔出了腰间长剑。
在他们的心里,屠城虽然不是什么好事,但也并非不可为。
看情形,今天这帮文吏是由梁虔出头,携民意前来逼宫了,那就先把出头鸟给砍掉,接下来谁若出头就砍谁,全城出头就杀光全城人。
这种时候还听百姓的,简直给惯出来的毛病!
张辽狞笑着,将宝剑一横,看了刘平一眼,准备开始杀人。
刘平却微微摇了摇头,扫视一眼众官吏,面色冷峻道:“尔等以为,此战没有援军,本王除了开城投降,便别无出路了是么?
错,本王便偏生只靠这些军兵,击溃马家军,给尔等看看。”
他又指着梁虔道:“暂且把这人收监,待我大军取胜之日,看他是一副什么嘴脸。”
梁虔似乎已经豁出去了,并不畏惧生死,反而嗤之以鼻道:“好,在下便睁眼看着大王如何取胜。
不过大概事与愿违,在下恐怕要看到,马家军如何攻破城池吧。
到时举城百姓被杀,等到了黄泉路上我再问问大王,是如何取胜的。”
“押下去!”
刘平摆了摆手,跟这种人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也没什么意思,到时候事实摆在面前就行了。
把众人赶走之后,刘平对张辽道:“给我私下查一查,这梁虔是否主导此事,背后有没有主谋。”
“主公是觉得,梁虔一个人办不成这些事?”张辽道。
“我只是觉得奇怪,梁虔在这里言辞锋利,可是直到他被抓,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替他讲情,这不是很奇怪么?”
“经主公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奇怪。
看上去这梁虔在主动寻死,可他那帮同僚却在眼睁睁看着,不出声。
如非此人行事乖张,闹得人人愤怒,天怒人怨,恐怕绝不会出现这种事。
末将这就去查。”
……
这些日子,雨就没停过,结果就是流经天水的藉河水位暴涨。
太史慈率领军兵秘密在此筑堤已经十数日了。
他现在才知道,主公派他出来劫粮只是个幌子,筑堤坝,用水攻才是主公的真实目的。
此前他们刚来的时候还没下雨,藉河并不宽,所以筑堤拦水并不难。
可是随着这几日的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