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说着便迎面向太史慈扎过来,幸亏太史慈反应快,躲过矛尖,抓住矛杆。
那青年猛力一拽,太史慈松手,那青年顿时摔了个屁股墩。
刘平走上前拱手道:“这位大哥,你误会了吧,我们是兖州来的,不是什么贼人。”
那青年坐在地下,仔细端详三人,看模样与穿着打扮的确不像贼人的样子。
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怒道:“那你踹俺家大门做什么?”
刘平瞪了太史慈一眼,冲那青年干笑道:“是我们孟浪了,一会儿就让这家伙他把你家大门修好。
我们是从兖州来此采药的,能不能借住你家柴房一宿,走时必有酬谢。”
刘平并不想声张,所以戏演的十足。
那青年看他说话客气,再看看这三人,一个文质彬彬,像是个富家少爷,一个像账房先生,另一个则是打手。
“柴房你要住就住,不用什么酬谢,不过俺可提前告诉你们,俺们这里最近有流匪,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流匪?”太史慈已经很久没打痛快了,一听有流匪顿时来了兴趣:“我这人就是专杀流匪的,有多少人?匪首禁不禁打?”
“没见过你这么说大话的,”那青年道:“俺们这里最大的一股流匪有一百多号人,为首的叫周仓,双臂力大无穷,能活生生撕人。
他手下还有一员大将叫裴元绍,也是武艺过人之辈,无人敢惹。”
那青年说着白了太史慈一眼:“像你这样的打手,也就欺负欺负俺们普通百姓,真要碰上那周大王裴大王,保准跑的比谁都快。”
张辽在后面憋着笑,挑起大拇指道:“嗯,你看人挺准,他就是这样的人。”
太史慈气的挽挽袖子,怒道:“没错!”
刘平冲他俩摆摆手,示意他们别再闹腾,冲那青年道:“我们在兖州的时候就听说,如今东莞郡都在吃救济,流匪还来抢?”
那青年咬牙切齿的道:“要不说流匪丧尽天良呢,如今每家都发的救济粮,那都是用来救命的,他们也来抢,没粮没钱就抢女人,周围好几个村子已经都被他们抢过,如今大概快轮到俺们月山村了。”
周仓与裴元绍都是黄巾军将领,黄巾起义失败之后,他们带领一百多部下落草为寇。
他们这帮人本就没什么军纪可言,哪管什么救济粮不救济粮,先抢来养活自己再说,当然碰上颇有姿色的女人也顺手牵羊。
刘平冲那青年拱拱手道:“受教了,今夜就住你家柴房。”
他是冲铁矿的事来的,至于周仓带领的流匪并没放在心上。
若是流匪不来,等他回去之后便建议夏侯渊派兵清缴。
若是流匪来了,太史慈和张辽任谁都能吊打周仓,至于裴元绍那种级别的,不客气的说,这俩货真能打十个。
歇息下之后,他们便准备做饭。
他们谁也没做过,最后还是太史慈笨手笨脚的将稻米淘洗一下,随便往锅中一煮。
让他那一双专门杀人的手去做饭,的确有些难为他了。
“这锅灶用的不顺手,要不然我能煮出色香味俱全的好粥,”太史慈给自己强行找理由。
“行了,别吹牛了,能煮熟就不错,”刘平看着那一锅就没什么胃口。
他都有些后悔,早知道这样,带上个侍妾就好了,那样总不至于亏了自己肚子。
这个时代的烹饪技术虽然远不如后世,但此前以他的身份,纯天然的蔬菜和野生肉食管够,倒也没委屈他多少。
刘平虽然不想吃,但是这稻米的香味却把那青年给引了过来。
这个时代的主食虽然还是以五谷为主,但五谷之中也有贵贱之分。
最美味的主食,莫过于稻米饭,普通百姓却无福消受。
劳苦大众的主食是五谷之中最为低贱的麦。
其低贱的原因,一来是麦好活且产量高,适合北方种植。
二来,此时的麦作为普通百姓的口粮,是连同壳、皮、麦麸一起,上锅蒸熟,做成“麦饭”,口感自然很差。
那青年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家里,竟然能闻到稻米香味,便循着找了过来。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生的十分俏丽,看气质不像普通农家女子。
“你们吃的这是稻米?”青年扒着门框问道。
“你要不要来一碗?”刘平看他俩一直在舔嘴唇,就知道他饿了。
就算兖州给东莞郡发救济粮,但也不能保证每个人都能吃饱,能吃半饱就不错了。
更不可能发稻米。
明知道他们很饿,还在他家熬稻米,好像不怎么道德。
“这……”那青年犹豫了一下,似乎不太好意思。
太史慈塞给他一只瓷碗道:“自己盛。”
青年没想到他们那么大方,顿时表达了谢意,盛一碗先给那小姑娘喝了,自己又盛了一碗。
吃了人家的嘴软,青年便在一起攀谈了起来。
原来他叫杨兴,家里有老母亲和寡居的姐姐带着外甥女。
他的姐夫曾是东莞郡的小吏,不过两年前被乱军杀了,姐姐在婆家待不下去,只能带着女儿回娘家居住。
他的外甥女,也就是边上那个小姑娘,自小教养比较好。
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且多才多艺,在这四里八乡都是有名的俊俏姑娘。
在这乱世,女子有这种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不是被权贵盯上就是被歹人盯上。
当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