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和外甥女喝了两碗粥,又听太史慈主动提出帮忙,不由得心里十分感激。
这年月,像这样路见不平,肯拔刀相助的人可不多。
但是他知道那帮流匪的厉害,那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尤其那匪首周大王裴大王,据说连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更何况眼前这么三个人。
只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如今天色晚了,你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就早早离去吧,那两位大王,不是咱们普通百姓能惹得起的。”
……
半夜,裴元绍带着二十来个手下大摇大摆的进村了。
自从黄巾军失败以后,他跟周仓两个人带着百十来个部下落草为寇,日子过得倒更自在了。
以前在黄巾军,虽然军纪也差,但毕竟上面有人管着。
如今成了山大王,谁还管他们?
甭管是兖州军还是徐州军,只要一来,他们便往泰沂山区一钻,神仙都找不到他们。
等军队一走,周围这些百姓都是他们任意屠宰的羔羊。
听到谁家有粮食便去抢,听到哪家小姑娘小媳妇长得俊俏也去抢,家人要是敢反抗就全部杀死。
算起他们祸害的女子恐怕得有上百人了。
不过他们也不是在一个地方抢,就像在草原上放羊一样,过一段时间总要换换草场。
他们是刚刚流窜到附近的,前几天就听说这月山村有个姿色不俗的姑娘,于是他们早就惦记上了。
按照打听过的位置,他们顺利找到杨兴家。
“裴大王,”有个小匪徒色眯眯的道:“一会儿您吃肉的时候,能不能给小的们喝口汤?要不然兄弟们背粮食没力气啊。”
裴元绍拍了一下那货的脑袋:“屁话,你喝完汤,岂不更没力气?
若是真的不错,得抢回去献给周大王,懂么?
若是相当不错,那就别告诉周大王……”
“了解!”那小匪借着月光想踹门,发现门已经烂了:“真省事儿。”
几人大摇大摆向里走,就见草屋门口站着一个中年汉子。
“什么人?”裴元绍一阵警觉,不过随即便放下心,对方不过一个人,而且赤手空拳。
自己却有二十人,手持兵刃,怕他个屁!
这时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咳嗽一声:“放下兵器,你们已经被我俩包围了。”
啥?
被两个人包围了。
裴元绍觉得头皮发麻,自己没有听错?
难道村子里组成了乡勇?
其实他们以前也曾见过那些比较团结的大村子,成年男子全都拿起武器保护家人,多的得有数百人,这样彪悍的村子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的抢。
可是月山村一共才不过几十户人家,能凑出多少乡勇出来?
他来回看了看,发现还真是只有两个人。
稍稍等了一会儿,也再没发现有人出来。
裴元绍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特么两个人包围了我们二十个人,你咋包的?”
“是裴大王吧?”太史慈笑眯眯的问。
他刚才趴在柴房里,已经听见这几个人在门口的对话。
“你才是大王八,这俩失心疯,动手!”裴元绍一声令下,他今晚上还挺忙的,不想浪费时间。
各有一个小匪拿着刀分别向太史慈和张辽砍了过去。
就见太史慈和张辽同时出手,採住小匪的腰部衣襟,提了起来,然后双臂叫力,耍在手中如同一根大木棍。
“杀人啦!”
“救命啊!”
一帮匪徒见他们如此神力,吓得尖叫着,四散逃窜。
“别跑,都给我上!”裴元绍气急败坏的大叫,匪徒喊杀人救命,谁特么能来救你?
可是小匪们又不是傻子,见到拿人当兵器的猛人,谁敢上啊?
这样的力气,你裴大王有么?
太史慈张辽两人倒也简单,随手抓起匪徒,当成了远程武器,直接像树桩一般扔出去。
一砸一个准。
不多时,已有十几个人死于非命,或被撞死,或被撞死。
这不过是兔起鹘落之间的事。
裴元绍见势不妙,扭头想跑,结果被太史慈一把扯住了后背的衣服。
“你们两个到底是何人,可知我家大王乃是周仓?”
裴元绍知道跑不了了,他觉得周仓的名气不小,或许能吓唬住这两人。
张辽早就对这流匪恨之入骨,上前一拳就把裴元绍的脑袋打朝了后。
太史慈松开手。
噗通!
裴元绍的尸体像条破布袋,趴到地下,脸朝上。
不过杨兴家毕竟是柴院,还是有四五个匪徒破墙而逃,消失在黑夜里。
杨兴打着灯笼出来,看到这满院子的尸体,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下。
他刚才隐隐听到门口有人说话,似乎来了许多人,心里就觉得不妙,流匪果然来了。
另一间屋里,他外甥女已经把剪刀卧在手里,时刻准备扎向自己的脖子。
杨兴打定主意,就算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他赶紧穿衣服,摸着长矛,却听见外面杀猪似的叫声。
他扒着门缝往外瞧,外面月光并不亮。
扑通扑通满院子飞的是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竟然是人。
再仔细一看,似乎是睡他家柴房的打手和账房扔的,这得多大力气?
等他打开门闩,提着灯笼出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二位……壮士,你们……”杨兴看着地上的裴元绍,本以为他是仰面躺着,仔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