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用石头砌成的房子,破旧不堪的大门,院子内杂草丛生,林立的草丛一直延伸到门外。在院子中,一棵枣树高拔挺立着,此时枣树之上枝叶绿油油一片,一颗颗绿色的小枣长成。这棵枣树,茂盛的枝叶将整个院子覆盖,太阳的光芒透过缝隙照射在院子内。
荒无人烟的小院,象征着它的腐朽,而这棵挺拔的枣树,却又诉说着它顽强的生命力量。
院子的大门已经腐烂,上面长出了不少木耳,蜘蛛网结的到处都是,那木门似乎被碰一下就会散架。
几人看着眼前这座荒废的房子,都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心中所思,脑海中一片空白。
王婆婆走过去将门上的蜘蛛网用手拨开,推开门,只听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断,散在地上。
没有了木门阻碍视线,杨不凡看到院子内的杂草已经有一人多高,几乎可以将小巧的几女给淹没。
“就是这里了,因为没有人住,就没怎么打扫,里面都是脏东西,你们在这里看看,这段时间就住在我家吧。”王婆婆道。
徐若雪迈动沉重的脚步往院子里走去,王婆婆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走过去向杨不凡道:“你们在这里看看,我回去做饭,一会儿来叫你们。”
杨不凡跟王婆婆道了声谢,婉拒了王婆婆的好意,也随着徐若雪往院子里走。
从前,这里还充满着生息,每天都会传来小女孩的欢笑之声……
从前,这里还是干净整洁,每天都会有脚步络绎不绝的来往……
从前,这里还没有杂草,每天都是主人和小女孩的脚印……
现在,这一切,都变了。
“妈妈,姐姐,我回来了。”徐若雪扑通跪倒在门外,冲着里面哭喊道。
秦琴和林沫语跑过去想要去拉徐若雪,被杨不凡拦住,叹息道:“让她哭会儿,她心里憋屈的慌。”
这个家,徐若雪没有生活过多长时间,她完全没有记忆。这个家,她没有一点感情,也不会有任何留恋。但是,那都是从前。徐若雪知道母亲将她送人,是为了她能过上安稳的生活,父亲嗜酒嗜赌,这个家,母亲一个人撑起来不容易。
徐若雪也知道了,当初母亲的决定是为了她好了,天底下没有父母会忍心将自己的孩子送给别人,她是走投无路,徐若雪可以原谅她。
她却无法原谅自己,在遇到杨不凡之前,她还恨着这一切,现在看到眼前的房子,徐若雪只知道悔不当初,让姐姐和母亲带着遗憾离世。
徐若雪想哭哭不出来,在地上跪了很久,杨不凡伸手将她拉起来,慢慢道:“要进去看看吗?”
徐若雪点点头,杨不凡便拉着她走进院子,杂草将一米六五的徐若雪淹没,只露出她的头尖。杨不凡走在前面踩出一条路,林沫语几女也慢慢的跟了上来。
一直踏着草走到正门外,门上结满了蜘蛛网,到处都是腐朽的味道。杨不凡只是轻轻推门,门就断裂倒下。堂屋内一阵潮气扑鼻,异常凌乱。
几个人走进堂屋,看到桌台上放着两张照片,一个是母亲王芳,另一个则是徐若曦的照片。不过上面已经布满灰尘,照片因长时间的腐蚀而变得惨白模糊不堪。
左右四看,屋内的家具倒在地上,还保留着以前的样子,却是紫木枯朽。
正堂的大桌子上,放着一沓厚厚的照片,徐若雪走过去将照片拿来一张张去看,上面都是徐若曦生前留下来的。有和杨不凡之间的合照,有自己的素颜照片,徐若雪看在眼里,眼睛湿润。照片上的姐姐和自己万分相似,甚至那一张嘟起来的小嘴,也是一模一样的大小。
林沫语也拿几张去看,看到杨不凡和徐若曦接吻的照片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道:“若曦跟她姐姐真的是从头到脚都一样,我都想哭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杨不凡捏捏徐若雪的肩膀表示安慰,之后说:“我们把院子和家里打扫一遍吧。”
徐若雪点点头,于是杨不凡出去在邻居前借来了铁楸和扫帚,带着几个女人先是将院子里的杂草铲除,将屋内的东西都收拾好,腐烂的家具全部丢了出去,将整个屋子清理的干干净净。
徐若雪将照片收起来,要到照相馆将照片还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将家里打扫好,天也渐渐到了黄昏。由于没有落脚的地方,便在这附近镇上找了一家宾馆暂且住了下来。
第二天,杨不凡带着徐若雪和几女去看望若曦以及王芳,到寿衣店买了黄纸和蜡烛,打点好一切上山走去。
这山上的坟头特别多,有一条专门上山的山路,天气炎热,山上蚊虫鼠蚁特别多,林沫语抱怨自己忘记穿条裤子出来,短裤下裸露的大腿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
这座山头除了树木杂草,几乎就只剩下一些坟头,杨不凡当初将徐若曦和王芳葬在了山坡上最高的位置,所以要一直往上走去。
沿途不断有坟头掩埋在草丛内,这使林沫语和秦琴都有些害怕,紧紧的拽住杨不凡的手不敢左右去看。
用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走上山坡最高处,徐若曦和王芳的坟头周围长满了杂草,阻碍了几人的视线,不过这时候,几人忽然间听到徐若曦的坟前有一阵哭声。
林沫语和秦琴吓得死死拽住杨不凡,指着坟道:“里面怎么……怎么会有哭声?”
杨不凡也是一阵疑惑,将草丛拨开,放眼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