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光阴轮若如此厉害,我也不用打了。”
伏羲心中自语,“这其中,必然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就算那光阴轮,本质玄妙,想来也是削弱许多,当下与我境界相当,不至于让我无还手之力。”
“更别说,我与道相合,有不可思议的变化生出,当下实力更进一步,胜算并不小。”
伏羲倒是没有因此而胆怯了,打不打得过,那需要打过才知道。
神光摇落,玉手挥出,整条时间长河被伏羲拽在手中,宛若长鞭挥动,遥击山海,携裹一种磅礴伟力,动摇天地时空。
“咔嚓”一声,伏羲玉掌劈在那光阴轮上,宛若打出贯穿苍茫古史的浩瀚一击,引得光阴轮上荡起诸般晕轮,若潮水汹汹,向外扩散。
光阴轮倒飞出去,烛龙身上道光迸溅,诸般伟力加持光阴轮,彼此进行着惨烈搏杀,却见这地方原来呈现开来的异象,宛若化作青烟,徐徐散去。
那异象之中,残破的小鼎无踪,鲲鹏仅剩下的鸟头同样不见,连根拔起的梧桐树化作熊熊烈火,若神曦灿灿,长虹挂天,遁去身影,消散无痕。
那是惊人的变化,若仅仅异象之中诸般异变,那也不算什么。
可虚妄的异象,却在撼动现实,那残破的小鼎贯穿虚实,陡然坠落当世,鼎身之上,可见神圣的血液,拇指大小,晶莹而璀璨,其上透着古老沧桑气机,宛若横跨悠悠千古,它跨越不可思议的时空尺度,于当世大放光彩。
伏羲心惊的同时,烛龙也感到一阵不安,那异象的来源,究竟是什么?
烛龙心念转动,就连与伏羲一争高下的念头都像是要散去了。
“蜗牛角上争利?”
烛龙喃喃自语,“在那等人物眼中,我等所为,恐怕就是笑话。”
烛龙居然有些自怨自艾起来,“看那异象,稍微生出变化,就可影响当世,那你我所谓胜负,岂不是在他人一念之间?不过是牵线木偶,显得万分可笑。”
伏羲没再出手,只是沉吟少许,才接着说道:“背后有着算计,那岂不是更好?若连作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更说明你我不过是边角料,价值不足。”
伏羲对于成为棋子,倒是没什么反感的,真被大人物看在眼里,那蝼蚁化龙的希望,就要多上三分了。
至于想要自由,不受控制,待得实力上来之后,自然有更多操作余地。
“你我要分出胜负,不如且待以后?眼下你我联合起来,刨根究底,看看那异象背后的所谓真相如何?”
烛龙话语中带着斩金截铁之意,“呵,知道太多,自然容易死,可一无所知,那就算死了,恐怕也是糊涂鬼。”
“若那异象涉及层次太高,你我皆为棋子,那想来多少有点价值,不会让你我提前出局,若这都不过是你我的臆想,那挖出异象背后的真相,深究出来,捅出一个大窟窿,想来也不算什么。”
伏羲略微侧目,烛龙这般想法,倒是让伏羲有些意外。
按照伏羲本意,多半会先苟一波,等实力上来,心中有了底气之后,才会出手,不过对那异象,伏羲并非就不感兴趣了。
要知道,有些事情,烛龙或许不知,但于那一梦演绎洪荒中,时间循环,永远定格在相同一天,伏羲可是经常性看到所谓异象的。
不过那是伏羲一人才能欣赏的风景,眼下再次望见那异象,伏羲表面不露声色,其实心中大受震动。
但有些事情,不该当下去深究,不过这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啊。
伏羲沉默,烛龙轻笑一声道:“那异象之中,有着残破小鼎,那与你关系亲密之人,可渊源不浅,试想一下,会不会是对方遭劫,那异象,映照未来一角?”
烛龙对异象仔细揣摩过,发现换个角度来想,也并非不可能。
那异象之中的尸身睁眼,让人毛骨悚然。
但若那尸身并非太昊皇所谓化身,而是眼前这赝品的未来身,似乎也说得过去。
至于那战场惨烈,神圣喋血,倒是不稀奇,毕竟眼下只是处于一段时间长河支流,将来面对的敌人,不知凡几,最后夭折在半途中,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当下因为彼此间交锋,使得未来一角映照到当世,由此使得过去未来都得到逆转,有着改写的可能,这样的奇迹,虽说凤毛麟角,却也不是绝无仅有。
伏羲盯着残破小鼎,仔细看了看,那小鼎“嗖”的一声,化光成电,落到女娲身侧。
女娲那一道先天灵光,此时望去,带有一种超然不凡的气机,其上道韵淌落,像是刹那间横渡了漫漫时光,将自身的根脚前移,追溯到悠悠千古之前,触及那一片失落的浩瀚古史。
那先天灵光“轰鸣”一声,有漫漫雷霆滚落,它喧嚣尘上,若无边浪潮,推动着先天灵光生出嬗变,而后光晕洒落,演化出一尊法相道体,女娲踏着浪潮,盯着那残破小鼎看了看,又瞥了瞥手头上那完好无缺的小鼎。
这两者同根同源,女娲的感触更深。
“难道一件先天灵宝埋在土里,千万年以后能再长出一件来?”
女娲托起那残破小鼎,小鼎之中,本来烹煮的鲲鹏鸟头不见了,倒是有一滴精血,它依附在鼎壁之上,血光氤氲,宛若化作晶莹雾气,猩红一片。
一眼望去,其中透有魔幻的光彩,威能无尽,像是一尊人首蛇身的至高神圣,它间隔千秋万古,跨越时光,真正立足于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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