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眼前的太子嘴角挂着一丝笑容,似是询问又是似是在自言自语 。
而那何柱儿却是被他此刻非同寻常的笑容给微微愣到了,还是木讷的点了点头。他穿着那一袭杏黄色的衣服,总是带着一股子贵气。而他终究不曾说过什么,只是笑容越发灿烂,难得的日光洒在他的身上,似是空谷里的一株幽兰,恬淡清雅。
何柱儿许久不曾他有过如此的笑容,他看向他的眼眸之中明显带着那么一丝担忧,带着不解。他不明白为何今日的太子,会想穿那件衣服。在他的印象之中,他的主子,相比于那些艳丽之色,他更喜欢穿那些淡雅之色。年少的何柱儿曾经问过他,而他给他回答却是,太过瞩目,终究不是好事。年少的何柱儿不解,却是不曾多问过。如今,他却主动提及,令他倍感不解的同时,带着一丝的不安。
而那太子只是理了理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那正在发呆的何柱儿,只是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便往外走去了。待到何柱儿,反应过来,看到的恰好是他的离去背影,整个人围住了,好似下一秒便会消失一般,不由的唤了他一句:“爷……”
太子回身只是给了他一个笑容,便是走了。
那一天的太子,虹玉横腰,锦弁华服,目肃色庄,身上流露出的那股子清冷之气,带着凌厉,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是何柱儿终此一生都不曾忘记过。
而等他彻底回应过来,太子早已是出了宫。
他望向胤祉的目光,不带一点的波澜,冰冷到了极致。而那坐在一旁的胤祉,亦只是捧着自己手里的那杯茶,不发一言。彼此不知干坐了多久,那前来换茶之人,接连换了好几轮。他们都不
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而太子那平静无澜的脸色,亦让他看不透,他此行的目的。
只不过,上次隆禧之事给了他太过深刻的印象,是以 ,他只是开着门,让那外面的人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里面的一切。而太子久久的不言,让他颇有些烦躁的皱起了眉头 ,他手头是有一堆事要处理,那守在门外叫嚣的士兵,就够他头疼了,而康熙却是迟迟不肯开口,他出不去,外在的消息又颇难传进来,让他已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如今的他,更加没有什么心情去揣测太子的目的。
而那太子见他明显有了一丝不耐,这才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直到他饮尽了那杯中的茶,才起身,走到他的身边,侧对着他的道了句:“这兵,我会带走的。”
而胤祉的看向他的眼眸之中明显带着一丝错愕,还不等他说些什么,太子却已然是从袖中抛出了那封从索额图府中找到的带着那血迹早已干涸的书信,放在了桌上,连看都不在看他一眼, 便是朝外走了。
看着那桌上的信,他的脸色明显苍白了不少,那微微颤抖的手,似是想要拿起那封信,却还是收了回来。他的眼前好像划过了索额图死时的惨象。
望着那早已空荡荡的门口,他只是满脸的复杂之色。那封信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他当初为了框索额图,利用装裱之法,将太子的平时的写的字,给裁剪了出来,再重新进行了一番拼接 。他那段时间频繁出入毓庆宫,为的不就是拿到他的字。却是不曾料到,此法固然妙,可令
当事人百口莫辩,却是忘记了亦或许是他并不知道,此法是制的书画一旦遇到水,便会将那那最初的雏形一并显现出来,一看便知是拼接之做。
之中,会做,有能力干此等事的,同时令索额图和康熙信服,便只有一向以爱
书画示人的三阿哥。他的长处却也是暴露了他的短处。
待他还在发愣之际,却是跑进来了一个面带喜色的小太监,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他的异样,
只是指着门外气喘吁吁的道:“走…走了,那…那些…都…都…撤了……”
而他似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似是在自言自语着:“他变了……”
或许从他踏进来的那一刻,他便应该察觉到了,那个太子变了,他的身上流露 出的不再是当初的温和,而是带着上位者的凌厉之色。
而回到宫中的太子,早已是月上柳梢头了,他并没有直接回毓庆宫,而是去了许久未曾踏进的乾清宫。那守在门外的梁九功,看见他,也是面露喜色。
康熙似是察觉到了外面的异样,只是对着门外疲惫的道了句:“出了何事?”
而梁九功只是欣喜回了句:“太子来了。”
康熙那闭着的眼,瞬间便睁了开来,太子出宫之事,他早已是在第一时间便知道,却是因为摸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是让人跟着他。直到,夜色降临,太子还是不曾回来,他才起了一丝不知是疑心,还是担忧之心。
直到,来人通报他已回宫,他才松了口气,却是同时听到了他让人把那围在胤祉府的兵都给撤了,更是一脸的诧异。而后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只是微皱起了眉头,终究是不在说什么,只是派了人盯着胤祉。
如今,却是听到太子一回宫便来乾清宫 ,终究只是让他进来。
那跪在地上的太子,康熙却是高坐上首,久久不曾让他起来 ,只是平淡的问了句:“有事?”
甚至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而那太子亦只是抿着嘴,许久才略带抱怨的唤了句:“皇阿玛……”那眼里是满满的委屈之色。
康熙见他如此,也是颇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