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雪眼睛一亮,上前一步,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晴和,大伯母当年也去过那个寺庙,那时候跟你的年纪差不多,寺庙里环境清幽,正好你也不喜欢吵闹,去了到也不会觉得安静。大伯母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喜欢闹腾的孩子,到那种地方,还真是遭了不少罪。唉,好在时间不算长,就三年而已,为了母亲,怎么样也熬过来了。而且,我听母亲说,老爷子本身就是个福泽深厚的,跟她不一样,所以你并不用像我一样一呆就是三年,只要一年就可以为老爷子驱散煞气,让老爷子安度晚年了。”
言外之意,人家跟你年纪差不多大,还是个喜欢闹腾的,为了孝顺,三年都熬过来了,你才一年,老爷子又对你那么好,要是不答应,还真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谷莉莉这时候也迈着小碎步走过来了,善解人意的说道:“妈妈,外婆,你们不要逼晴和妹妹了,我去为爷爷祈福也是一样的。不过才一年,就算是十年,为了爷爷我也愿意。”
老太太立刻握紧孙女的小手,眼角有些湿润,感叹的叹了口气:“咱家莉莉是个孝顺的好孩子,我知道。可是你不符合活佛的要求啊。当时活佛说了,只有在六月六日六十六分出生的孩子,身上带着祥润,才可以为老爷子驱散煞气,保他长命百岁,否则其他人代替只会起到反效果啊。”
瞄了眼晴和无动于衷的样子,继续说道:“活佛说了,如果没有这个时辰出生的孩子,一定要找到最相近时辰的孩子,勉强也可以代替。我问过你妈妈,全家只有这孩子符合活佛说的条件。不然,这等为长辈尽孝的事情,姥姥当然会找你了,可惜……。”
可惜什么?大家都明白,不用多说了。
晴和终于给面子的抬头看了眼那祖孙三代,眼里满是讽刺,嗤笑一声,这才是重点,谷莉莉被撵出国,现在是让她也尝尝那个滋味吗。
不过,这老太太想装神棍,难道就不知道提前做做功课吗,这说的什么东西。有听说过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说法,还真没听说过六月六日六时六分的说法。
她曾经闲的无聊,看过四柱学、紫薇命理、六壬这些粗浅的算命的书,觉得挺有意思,深奥点的《易经》什么也看过,可是哪个也没有这老婆子说的这些啊。
晴和懒洋洋的动了动身体,手拄着下巴,眼神含笑的看着他们。虽然是坐着,可是在孙妙雪跟谷莉莉,还有激动站起来的老太太来看,竟然有种她是高高在上,而他们则是蝼蚁,她如同女王般俯视他们的错觉,暗暗摇了摇头,一个小屁孩而已,她老子再厉害,那也是她老子,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有这种气势,一定是他们看错了。
谷老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晴和,很想看看她会怎么解决。虽然大家都不相信这荒谬至极的言论,然而这话题却关乎到了孝顺上。
晴和要是不答应,肯定明天整个上流社会里就会传遍了她是如何忘恩负义的,而且之前还有她是被狼养大吃传言,无意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但是如果她答应了,这后边的事更不好说,有人会说她故作姿态,假孝顺,还有会说她脑子不好,什么年代了,还搞迷信,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谷澈担忧的看向晴和,不论晴和去是不去,都落不着好。即便晴和在洒脱,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可是这世上无聊之人太多,尤其是上流社会,那就是个八卦的产地,没事都能说出事来,到时候真让他们捡着什么话,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晴和似笑非笑的看着那祖孙三代人,眼神颇有深意,视线一转,落到了旁边谷澈写满担忧的视线,再看看其他人。呵呵,有意思,老爷子笑眯眯的不知道行思什么,大伯一贯的作风由妻子出头,基本就是个老婆奴,而二伯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二伯母今天没有来,谷少清听说是到地上任职了,为他将来的灿烂人生做准备。
而谷莉莉三人,则是一副骄傲自得的嘴脸看着她,好像她已经是他们的嘴中之食了,只能听之任之,眼里的胜利得逞姿态,太明显了。孙妙雪她老子则是默不吭声,眼中精光闪烁,一副不参与的姿态,要说,这点还遗传不成,看着跟大伯一家人还真像,男人不知道是没地位呢,还是习惯了让女人出头。
这一圈看下来,当好是人生百态啊,晴和竟缓缓突然笑了,绝美的脸蛋如梦如幻,眼神朦胧,让人看不透她的内心,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面纱。然而就是这种朦胧,让她美的不似真人,有种缥缈之感,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又或者说是与这个房间中所谓的亲人格格不入。仿佛一朵生长在悬崖边美丽的花朵,坚韧,顽强,傲然独立,同时也有种孤寂凄凉之感。
谷澈尖刀队晴和的身影,只觉得眼睛一酸,有种心疼的感觉。明明他们是一家人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他从前经常来这个大宅,虽然跟伯父他们没有深层的接触,但是每次见面他们都是慈祥和蔼的,原来都是假的吗。因为他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利益,面子,所以他们才会对他笑脸相迎,那如果他触犯到了呢。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