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个颠簸,宫蔷柳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震得好疼,她摇了摇头:“不,你骗我,大人不会不管我,不会的,他一定是身不由己……他有苦衷。”
“醒醒吧,丫头!”三少的语气有些激动:“他根本保护不了你,你被抓了他也不管不顾,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不,你胡说——大人才不会……”大人吃了回天散,为她而吃,她不信三少的话,不信。
“是真的!”三少有几分抓狂:“他不敢违抗圣旨,不敢闯锦衣卫救你,他到了锦衣卫门口衡量一番,就回府了,再没出来过,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他就是唯利是图的小人,他只要他的权势。”
宫蔷柳的眼中有泪水滚出,“不,不准你这样说大人!”她撕喊着,却不想牵扯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心也疼,身也疼,浑身都疼。
“丫头……”三少叹了声气,语气却是有几分诱哄:“你乖啊,不要执迷不悟,跟三少去东方阙,林潼保不了你,三少可以——”
宫蔷柳摇着头:“我要回去找大人,我要回去找大人!”她一个激动从他怀中挣扎起来。
三少见状,便快速点了她的穴道……
宫蔷柳缓缓阖上眼睛,倒在了三少的怀中。
傻丫头,教三少好心疼呢……
怎么就能这么傻呢?
蓝三少抱紧着宫蔷柳,小心地查看着她手上的伤,他黑眸痛苦,如在地狱挣扎着]带血的纱布下缺了一块肉,他觉得那伤不止伤在她身上,还绞痛着他的心肺。伸手抚上她苍白的脸:“丫头,你受苦了,以后就留在三少身边吧,再也不要离开了。”
前方月十二开路,杀出了亥城,蓝三少的马车,在夜里飞快驰骋,沉寂的黑夜,风过无痕。
东方阙
躺在床上的宫蔷柳开始发烧,她脸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三少为她小心擦拭。
她又开始做梦了,梦到了那猩红可怖的血池,和带着一身伤的大人,她看到大人从血池里面爬出来,身上都是血,都是血!
“大人!”她一个惊魂,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帐顶——脑子混沌了般,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三少救出来了。
“丫头,你怎么样了?”三少抓住了她的手,发觉她的手很烫很烫。
宫蔷柳发白的唇,容颜憔悴,她看着蓝三少,流露哀求的目光:“三少……我想回青绝府……”
三少残忍的说:“丫头,林潼为了他的九千岁地位不被撼动,放弃你了。他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太监。”
宫蔷柳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她看着蓝家三少,心中渐渐生出恨意来:“蔷柳一直把三少当作好朋友,三少就不要再说大人不是了好吗?我喜欢大人,不希望任何人说他的不是,即使那个人是三少。”
三少面具下的眼不说话。
两个人四目相对,像是隔了一个沧桑世纪。
宫蔷柳低着头,鼻子一酸,又是哭了起来:“大人为了我吞了回天散,只能活十二个月,三少,我想要跟大人在一起,哪怕十二个月后大人他……”她泛红了眼眶,哭得伤心难过。对,还要去帮大人找解药,她不能待在这里!
“你醒醒吧,他不要你了!”
宫蔷柳的情绪很激动,“三少骗我!大人不会不要我,大人是在乎我的!”
三少扯了扯唇,他眼中仿佛有着疯狂的痛苦,那痛苦几乎将他给压倒,他说:“丫头,你这次来了东方阙,三少就不会放你走了。”
宫蔷柳眼泪也不流了,神经质一样地看着三少:“三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三少要你!”
“你——”宫蔷柳欲哭无泪:“三少不是一直把蔷柳当朋友的么?”如果三少他要自己,如果他告诉大人自己跟他有染,大人……还会要她么?
不……不要这样……
和大人好不容易才互诉衷肠,不要这么残忍,她哽咽着:“三少不要逼我。”
蓝三少握着宫蔷柳的手,替着她擦去脸上的泪水:“丫头,三少怎么忍心逼你?三少给过你机会,让你吃避子丸,你说你吃了,三少也放弃你了。可是现在三少做不到了,再也放不开你了……”
宫蔷柳懵懂却又恐慌地看着他,三少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觉得心惊,那即将而出的真相,却让她有一种万劫不复的感觉。
“丫头,你好久没来过葵水了吧?”
宫蔷柳瞪大了眼睛,大夫不是说她没有怀么……说她压力太大,她一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却是不希望三少口中再说出什么来。
她喃喃道:“三少你不要说——”
三少却没依他,而是残酷地道:“丫头你有身孕了,有了我们的宝宝!”阵宏夹扛。
怀孕……
怎么会……
宫蔷柳却觉得失心疯了一样,一瞬不瞬地看着三少,她吞了吞口水,自欺欺人地说:“三少,你在跟我开玩笑吧?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知道你在骗我,你想说服我留下,可是我只喜欢大——”
蓝三少一把握住了她的肩膀,认真而又郑重地说:“三少没有骗你,没有骗你,是真的!”
“怎么可能……”宫蔷柳痛苦而又恐惧地道:“我怎么可能会怀孕,我吃了避子丸了。”
(三少说了什么,此处省略,详见作者有话说)
“不!”宫蔷柳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忽而疯狂地用双手捶着肚子:“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