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琮的生辰过后,苏玖的日子依旧,隔三差五的被和敬叫过去陪玩,不陪玩的时候她就待在钟粹宫练字。
其实苏玖的毛笔字写的还凑合,她认真学过几年的,但如今她是一个小孩子,她的字应该是歪歪扭扭狗爬似的,装狗爬字也很辛苦的,为了不那么辛苦,苏玖很是勤奋的在练字。
练字的时候能够静心,在钟粹宫的日子是安静的,每每独自一人待在钟粹宫的书房写字时,苏玖都有一种时间停止的感觉。
仿若是站在岁月的河畔静静凝望着时间的流逝,她如一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不是她的归宿,她只是静静走过。
三月份的时候,蒙古王公科尔沁左翼中旗扎萨克达尔汉亲王满珠洗礼来京朝贡,他的玄孙色布腾巴勒珠尔也一并跟来了。
这个色布腾巴勒珠尔在历史上是和敬的额驸,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色布腾巴勒珠尔在来京的第三天便惹到了和敬,两个人的孽缘算是就此结下了。
乾隆六年,和敬在甘露寺住了一年为她亲哥哥永琏祈福,在甘露寺的日子虽然寂寥,但和敬偶尔能溜出去玩,外面的世界比宫里热闹精彩多了。今年回到了宫中,她在宫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想念宫外的热闹,后来终于忍不住了,她求乾隆让她出宫溜达溜达。
她求乾隆的时候刚好和亲王弘昼在,弘昼是出了名的爱玩,弘昼对和敬也很是喜爱,见到和敬想出宫玩,他主动表示很乐意带着和敬出宫玩。
乾隆对弘昼这位弟弟还是很喜爱的,对他也很放心,如今和敬和弘昼达成了共识,于是乾隆也很爽快的点了头。
乾隆点了头,和敬很欢快的出宫住到了和亲王府,在和亲王府住着的日子是自由的,和敬每天都能上街溜达去。
这天和敬又跟着弘昼上街溜达,在一个风筝摊子前和敬看上了一个三米多长的大蜈蚣风筝,正待她要出钱卖下的时候,色布腾巴勒珠尔也看上了这个风筝,于是两个人为了争这个风筝吵了起来。
色布腾巴勒珠尔是一个有着大来头的人,他的祖爷爷满珠习礼是孝庄太皇太后的四哥,他也算是孝庄的玄孙。色不腾巴勒珠尔出身高贵,身为天之骄子,他就算是在京城也敢横着走,虽然一眼就看出来和敬身份不凡,但他仍然敢叉着腰和和敬吵的不亦乐乎。
于是梁子就这样结下了。
后来双方都知道对方的身份了,但是梁子既然结下了,那就不是很容易解开的。双方互看不顺眼,见面就忍不住要吵架,是一对标标准准的欢喜冤家。
永琮在一旁冷眼观察着两人的情形,在和敬又一次和色布腾巴勒珠尔吵架之后坐在房中独自生气时,永琮忍不住开口了“既然每次都和他吵架,那你为何还要次次都和他凑在一处?”
和敬嘟起了嘴巴“谁和他凑在一处了?!那不是碰巧遇到了嘛!”
“喔~~”永琮了然的点了点头“那还真是巧了,每次你出宫或者是他进宫你们两个总是能碰到。”
“哼,我不想看到他!”和敬没听出永琮话里的揶揄,她气呼呼的扯着床上的被褥出气。
以前和敬生气时会摔东西,花瓶茶碗等各种瓷器都是她发泄怒气的对象,后来被永琮教育过之后,她再生气时改扯帕子被褥了。
“不想看到他?那你以后不要再出宫了,你出宫总能碰到他,不出宫就见不到他了。”永琮在一旁认真的提着建议。
“可是他会进宫!”
“那你给皇阿玛说一下,让皇阿玛下命令不让他进宫。”永琮继续提着建议。
“好!”和敬气呼呼的跑去找乾隆了。永琮不放心她,也跟着去了。
乾隆此时正在乾清宫批奏折,慧贤贵妃高氏在一旁陪着他,高氏是过来给乾隆送补汤的,和敬和永琮过去的时候两个人郎有情妾有意你侬我侬正甜蜜。
“皇阿玛,那个色布腾巴勒珠尔太讨厌了,我不想在宫里见到他,您下命令不准他再进宫行不行?”和敬摇晃着乾隆的胳膊撒娇道。
乾隆被打搅了好事,但这个打搅他的人是他最为疼爱的女儿,因此他脸上也没什么不虞的神色,他闻言挑眉道“和敬,你和他又吵架了?”
“他那个人太讨厌了,总是惹女儿生气!”和敬丝毫不掩饰她的气愤。
“色布腾巴勒珠尔不错,为人还算忠厚老实,为何你们两个凑在一起总是吵架呢?”乾隆神情慈爱的摸了摸和敬的小脑袋,对于和敬的提议,他当然是不以为然。
“皇上,公主和色布腾巴勒珠尔的情形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公主和色布腾巴勒珠尔是一对欢喜冤家呢。”高氏在一旁笑意盈盈的插话道。
眉似远黛,眼若秋水,樱桃小口,白皙吹弹可破的皮肤,盈盈不堪一握的柳腰,似乳莺初啼的悦耳声音,慧贤贵妃上下无一不美。
“爱妃说的极是,这两个人正是一对小冤家。”高氏的话深得乾隆的心,他脸上带笑的点了点头。
“皇阿玛~谁和他是欢喜冤家!”听到高氏的话语,和敬不依的跺了跺脚。
哼,可恶的女人!我和皇阿玛在说话,哪轮到你插嘴!和敬在心里默默吐槽。
“行了行了,色布腾巴勒珠尔是个好孩子,他难得来一次京城,你和永琮有空多陪陪他。”乾隆直接无视了和敬的话语“和敬乖,皇阿玛还有很多奏折要看,你和永琮先出去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