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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灏受伤的消息在第三天传魏家大门,若不是有心,魏宅里要瞒一件事情简直易如反掌。

第三天的时候,王曲是在睡梦中被人一把揪起。她没来得及仔仔细细连贯这些天发生的一切,就有人质问她:“你是哪里冒出来的女人?是来刺杀魏君灏的?”

这口气除了兴师问罪,还添加了愚弄看戏的成分。

那声音像是攻花旦的高声洪亮让人起鸡皮疙瘩,可这个清晨却因为这样一个突然闯入的女人显得生动活泼。在这个沉闷的魏家大宅,这种灵动倒也不换显得突兀,反而很适宜。

王曲的衣领被扯着,可是她完全没有印象自己移步到这个房间。

毫不费力地用两根指头掰开那只纤细的手,王曲下床。

“你不认识我?”那人质疑。

王曲想了想,很诚实地摇头。

“我是红景。”那人紧逼,“你是谁?”

王曲站在床的一端,她只感觉头晕晕的有些刺痛。紧闭的厚重窗帘挡住窗外强烈的光线,她适应了一会儿看清楚。

如果用博物馆里重量级的艺术品来形容眼前的人应该不为过,她的穿着看起来品味十足,妆容精致到找不出瑕疵。这是王曲哪怕采访的那些皇室都比不上的那种高贵,而眼前的人居然可以拿捏的分毫不差。

这种感觉像是童话,童话中的人物。这是程坤说的,程坤说:王曲,麻烦你从自己的童话世界里出来一趟。

王曲曾经一度想让自己成为这样一个女人,一个不问世事只求自己快乐的人。

其实程坤的话缺乏科学性,他那时候根本就不太了解她。

但又或许真的是程坤太不了解她,王曲现在倒真喜欢平淡些、自在些、随意些的生活。她觉得日复一日不算是浪费时间,虽然会有些无聊,但是这个无聊中间稍微一点的波澜都可以激起漂亮的涟漪。王曲眼前总是会冒出很多画面,是那种可以自己骑着自行车去买菜的画面,车轮压在干燥的水泥地上,竹编的车篮子里是中午要准备的食材,身后是两只小跑的哈士奇。她不用担心时间不足,只需要慢慢浏览沿途的风景,做一切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概是王曲的力道大了些,红景皱着眉揉弄自己的手腕,然后抬眼若有所思地看着王曲。

她和她隔着一张床的距离,两个人清清楚楚对方的表情,一个淡然脱俗,一个妖娆多姿。

“我是王曲。”

这是王曲同红景有生以来开场说的第一句话。即使未来很多时候红景回想起来,都觉得这个女子那份单纯无暇的气质太过让人毛骨悚然。王曲微微扯着嘴角,脂粉未使的脸看起来万般无害,或许是她刚刚从梦中醒来的原因,她的眼神颇是迷离。眼前的王曲可以给任何一个人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像是王曲永远都比别人虚幻一些,因为比起人家神色上的斤斤计较,她就显得太过于无所畏惧。

红景试着在很多时候不提起不想起眼前的人,但是每次从其他人口中听闻王曲任何一点新闻都会让自己感慨万千。也总是有一个人是你觉得自己怎么比都比不上,怎么讨厌都讨厌不起来。

很多年后,红景才想通,王曲就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子,不浮不躁,不争不抢,不去计较浮华之事,不是不追求,只是不去强求。而后红景发现,淡然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不要轰轰烈烈,只求安安心心,这正是她自己一直以来渴望又不敢奢望的。

红景微微颔首。

宽大的房间内针落有声,王曲揉了揉眉退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她觉得自己有些晕眩,刚想开口示意对面的人不用那么干巴巴站着便见到那名叫cece的短发女保镖神色异常进来。王曲看了cece一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那头火红的短发已经染黑。

如果按照王冠秋的说法,能进魏宅的除了有通天的本事之外便是入地的本领。显然眼前的人本领强大,她有机会进到魏宅、有机会毫无阻扰地进入任何一个房间,有机会在别人毫无防备之下饶人清梦,那么这个人定然很是有趣。

王曲觉得没什么不好,眼前这个能让她一个月无聊的生活稍微有点姿色的人绝对是稀有之物,至少王曲觉得自己遇到了“活生生”的人。

cece面无表情地请红景出门。显然红景不容易屈服,她板着脸站在原地。那名女保镖也鲜少为难的尴尬在门口,论以往早该亲自“动手”。王曲勾起嘴角看着眼前活泼的画面,而后见着红景不顾阻力风风火火地来到自己面前坐下。

“你和魏君灏是什么关系?”

未婚妻。

王曲在心里下意识的回答让她自己有些错愕,皱了皱眉,王曲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知道为什么魏君灏一直如此执着,未婚妻?他明明看起来那么厌恶她。

有些尴尬。一方是红景的咄咄逼人,一方是王曲的心神散漫。

“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王曲歪着脑袋。

她无波澜地疑问,并且转移话题的火候也不足够,却让红景着实有些哑口无言。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非得有什么关系,并且非得和魏君灏有什么关系。见红景的神色,王曲心里大致了解一二,眼前的人至少没有外表所见的那样潇洒无惧。

人一旦碰上感情这种东西就显得有些卑微,尤其是毫无保留付出的那一方。王曲对爱情不算懂,但是道理懂。她想,至少她不是爱魏君灏的。

cece终是忍不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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