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段志玄发怒,段瓘不由胆怯的缩了缩脖子,仗着以往的宠爱,硬着头皮道:
“父亲,刚开始我不是不知道么?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而且后来我服软了,那家伙却不依不饶……”
“甚至在我报出咱府门名号以后,那棒槌还出手砍了我的手,如果父亲不为我出头,那以后谁还给我们褒国公府的面子?”
虽然怒其不争,但段瓒也觉得说得有道理。
在他看来,杨帆不过就是凭着运气混来的官爵罢了。
而他的父亲段志玄可是身经百战的开国国公。
要不是在骊山上忌惮李二陛下责罚,他早就让禁军出手了。
于是帮腔道:“是呀父亲,二弟说得不错,杨帆那小子一点也不把您放在眼里,实在太可恨了!”
此时段志玄面沉如水,虽然知道必须要把场子给找回来,不过却知道不能超之过急。
沉吟了一会儿,对着段瓒缓缓开口问道:“听你二弟讲,当时你带着一队禁军也在场,是什么想法?”
一听,段瓘欣喜若狂,他还以为段志玄要秋后算账呢?
如果段瓒真的不为段志玄所喜,那以后褒国公的爵位那就是他的了!
想到这儿,段瓘哭哭啼啼一副可怜样,落井下石道:“父亲,就是大兄不让禁军出手,孩儿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他还能有什么想法?不就是想让我死在那棒槌的刀下,以便独吞家产!”
段瓒像看傻子一样望着段瓘,心头真是无奈。
即便他真有这个心思,也不能在那大庭广众之下使出来。
更可况,这关系到褒国公的声誉,兄弟夺嫡、自相残杀……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正想出言解释,只见段志玄摆了摆手,不悦地喝道:“闭嘴,如果胆敢再说这样的话,信不信老子马上让人把你送回老宅去。”
段志玄实在太失望了,外面的敌人都还没有消灭,兄弟俩的内斗却先开始了。
恨铁不成钢的看了这个不成器的二儿子一眼,心说,要不把这小子丢到军队中锻炼一番?
不过,看到齐肩而断的手臂,只得微微叹息了一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看到段志玄的脸色,段瓘当然知道刚刚自己会错了意,只得灿灿一笑。
如果真的被送回老宅,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段瓘犹如落入深渊,段瓒却豪气万丈,毕竟这代表了段志玄的信任。
组织了一下语言,朗声说道:“父亲大人,孩儿当时之所以没有命令禁军再出手,确实有些忌惮程处默几人身后的势力,不过这些却不是最主要的……”
“我最顾忌的是陛下的不满,当时二弟他们发生冲突,百骑也一定给陛下汇报了,可当时并没有百级队员过来阻止,孩儿当时带领的禁军主要任务是维护陛下的安全,如果公器私用,怕给褒国公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做的不错!”听到段瓒的分析,段志玄满意的点了点头,赞许道。
虽然这个大儿子没有把褒国公府发扬光大的能力。
但如果仅仅是守成,还是绰绰有余的。
得到肯定,段瓒有些激动,连忙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段志玄脸色一沉,咬牙切齿地说道:“杨帆那家伙虽然有陛下的维护,但皇权并不能为所欲为,既然陛下如此薄情,不念某为他开疆裂土的功劳,那就休怪我无义了,当初之所以冒着风险与世家结交,如今也该到他们显示诚意的时候了。”
听到段志玄居然想联合世家向李二陛下发难,段瓒脸色有些难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段志玄当然清楚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心思,呵呵一笑:“瓒儿放心,父亲还没有老糊涂,当然不可能与陛下硬刚,只是联合世家向其施压,这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犯了咱家还能够平安无事,即使那棒槌是宠臣。”
“既然咱们打算联合世家向陛下施压,刚才父亲为何并未拒绝几个皇子的拉拢。”段瓒有些不理解,一脸疑惑。
段志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抚须微微一笑:“某虽然没有明确拒绝几个皇子,但也没有答应;再说,黄鼠狼拜年,他们哪里安什么好心,只不过是看中某手中的右卫军,互惠互利而已”
段瓒楞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道:“父亲的意思是几个皇子中有人会……”
“不可说,不可说……放心吧,应该有人会给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那小子以为躲在骊山便平安无事,呵呵;再过几日的年初朝会,一定会让他终身难忘!”段瓒话未说完,便被段志玄摆手打断,胸有成竹地道。
段志玄的话顿时让段瓒兄弟信心满满,眼神中充满了期待,真想看看杨帆最后的下场。
段氏父子暗暗算计之时,骊山之上的宴会已经过半。
古人的娱乐活动比较少,举办宴会就成了上层人物之间交流的一种方式。
无论贵戚勋臣亦或才子学士,总是愿意邀请知己好友,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这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追求!
可惜这种追求,杨帆却无福消受。
因为在座的人,除了高阳公主,他都不怎么熟悉,自然不会去凑近乎,而且想凑也凑不上去。
拿热脸贴冷屁股,他还没贱到那种地步。
既然不能软香窃玉,只得把注意力集中在饭菜之上。
这个时候,杨帆的特立独行、不合时宜、棒槌的性格便体现了出来。
别人做谈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