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你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不赶紧让开,阻拦公主殿下回府,你是想找死吗?”
长乐公主抬眼望去,却见长孙无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阁楼廊道处,发福的身体快走几步直接来到近前。
没等长乐公主说话,长孙无忌马上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说道:“公主殿下赎罪,冲儿无状,只是过于思念公主殿下罢了,既然公主殿下有事,那殿下暂且回去,过后某定会让冲儿前去陛下面前请罪。”
长孙公主无悲无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赵国公请放心,自此以后本宫会与青灯为伴,念经祈福,以后赵国公府一切事务与本宫再无干系。”
长孙无忌躬身一礼,赶紧让出了空间:“公主殿下自便!”
“多行不义必自毙,望诸君以后好自为之。”对着长孙无忌微微一福,长乐公主莲步轻移转身走出阁楼。
同时轻飘飘的话语随风传来,让长孙无忌不由打了一冷颤,而长孙冲想要追出去的脚步也直接凝滞在半空中。
长孙冲终于明白,原来任劳任怨的长乐公主,心底里那份酸楚早已积躜多时,变得愁闷不堪。
今天刚好听到他们父子间的谈话,又见刚才自己的出格举动,直接将以往的情分一刀两断。
但是长乐公主到底是个以德抱怨的女子,愿以青灯为伴,就是委婉的告诉他们,她不会把今天听到的说出去,只是劝他们要好自为之。
只不过失去了如此知书达理、顾全大局、温柔贤惠、美丽大方的妻子,长孙冲心如刀割。
长乐公主走后,整个阁楼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听见父子俩呼呼的喘息声。
长生无忌阴沉着脸看向这个曾经为他骄傲的长子,心头五味杂存。
也许自己这个儿子一直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起来,太一帆风顺了,没有经过磨练,做的事情简直让他失望至极。
在长孙无忌的注视下,长孙冲变得忐忑不安,好像自己的秘密已经完全暴露在了长孙无忌的眼中,只得小心的问道:“父亲大人,为何如此看孩儿?”
“你说呢?你跟我坦白,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刚公主殿下说你们不可能有孩子?”长孙无忌冷哼一声,大声喝道。
秘密还是被发现了!
长孙冲变得面色惨白,但惧于长孙无忌的威势,只得老老实实,吞吞吐吐把自己的隐疾讲了出来。
长孙无忌一张老脸顿时变得黑如祸底,真没想到自己优秀的儿子居然变成了一个太监。
脸色阴晴不定的看了长孙冲好一会儿,长孙无忌缓缓开口道:“你说当年太子殿下摔断了腿,而你被他误伤失去了人道的能力?”
“正是!”长孙冲一脸凄苦。
长孙无忌勃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道:“太子殿下实在太可恶,居然敢毁我长孙家的根基……”
看着生无可恋的长孙冲,长孙无忌哀叹一声:“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父亲大人请放心,公主殿下心软,只要我再去求她,一定能让她回心转意。”长孙冲收敛心神,赶紧回道。
长孙无忌摆了摆手:“公主殿下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去打扰她了,为父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让陛下准许你们和离。”
“父亲大人,一旦让陛下知道,那长孙家的脸面岂不是要丟光?”长孙冲慌忙阻止。
长孙无忌一脸笃定:“你放心吧,陛下不会说出去的,他们李家把你害得这么惨,我还没找他们麻烦呢!”
见长孙冲还想说些什么,长孙无忌打断喝斥:“大丈夫何患无妻,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定然要把利益最大化,一切的源头都是太子殿下把你害的,陛下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放心吧,有这事在,即使知道你泄露作战计划,陛下肯定不会深究。”
“还有,忠义侯杨帆锋芒正盛,以后距那家伙远些,为父会为你讨回面子。”
“喏!”
长孙冲唯唯诺诺,赶紧出言应允。
不过,对于杨帆那家伙却是恨意愈浓。
因为他把长乐公主离开的原因全部归结在杨帆的身上。
被人无故惦记,也不知道杨帆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即使知道,他也没心思去多想,一到冬天,西南变阴雨绵绵,让行军变得异常艰难。
为了不在路上磨磨蹭蹭,杨帆让翟长孙与苏定方共同带领大军缓慢赶路。
而他自己则着一众亲卫策马急弛,当然,随行的人当然免不了吴王李恪这个拖油瓶。
一路上,每人两骑,风尘仆仆的赶路,每天都是赶路到天黑才寻找歇息之地,清晨天刚亮便再次上路。
如此急行倒是快了许多,才用半月有余,他们一人就已经进入关中境内。
不过,寒冬腊月的关中已经大雪纷飞,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让赶路的速度也逐渐慢了下来,进入秦岭一带,更是显得艰难。
虽然雪已经没过马蹄,但马蹄有着蹄铁的支撑,行走起来倒也颇为稳健。
踏……踏……的声响在山涧中回荡,甚至激起了不少飞禽,把枝头上的雪拍得漱漱往下落。
正在此时,在前面探路的席君买小声说道:“侯爷,前边好像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吁的一声,杨帆拉住疆绳,皱着眉头问道。
“那片林子实在太安静了!”席君买不愧是有着名将的潜质,敏感度比平常人要高上不少。
而且一路上都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