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杨帆缓缓走到了前列。
由于今天临时加塞,并没有安排他的位置,走到了长孙无忌的后面,杨帆停了下来。
见杨帆这找死的家伙居然站在了自己后面,长孙无忌气得牙痒痒。
这家伙显然是想拉自己当垫背的!
果不其然,他很快发现,在杨帆站定以后,一道道杀人的眼神正朝着他这边看。
若是眼神能够杀人,杨帆早已经被碎尸万段了。
而杨帆的行为,长孙无忌认为是杨帆故意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他拉仇恨。
于是,长孙无忌咬着牙,不悦地道:“忠义侯,如今你不属于文官,赶紧离老子远一点。
“你一个火器监的人,属于武官的范畴,站在文官这边算怎么回事?老子可不想参与到你和世家的斗争中,你小子可千万别连累我!”
对于众世家官员杀人的眼神,以及长孙无忌的驱赶,杨帆并不在意,反而笑眯眯地道:
“哎幼,赵国好大的官威呀,下官倒是忘了长孙家也是关中一带鼎鼎大名的世家。”
“瞧您这话说得真让下官心寒,如果本侯记得没错,您老是国舅爷吧,难道您就眼铮铮看着陛下被这帮孙子刁难。”
“说真的,满朝文武,能让咱服气的人不多,您就是其中一个。”
“您老居然能在世家和皇家之间游刃有余,您教教我,要怎么做才能在官场上如鱼得水?才能在朝堂之上明哲保身?”
听到杨帆阴阳怪气的话语,长孙无忌并没有发怒,澹澹的说道:“想要如鱼得水那还不简单,忠于陛下就能如鱼得水,至于明哲保身,呵呵,只要把你这张臭嘴闭上,想来没有人再为难你。”
闻听此言,房玄龄顿时不爽了!
若是像长孙无忌这么说,自己今天据理力争岂不是自找麻烦?
于是有些不悦地道:“赵国公,你这话老朽就不赞同了,作为臣子,食君禄,自然得为陛下分忧,若人人都像你这样以自家利益为先,岂不是枉负君恩?”
听到房玄龄这样毫不留情的话语,长孙无忌不由一阵脸红。
今天任由世家官员对着李二陛下发难,而他在朝会上一言不发。
若说长孙无忌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但并不是说他想背叛李二。
而是想通过世家的手对付杨帆这家伙,显然他的目的达成了!
只是,房玄龄说的话也太不给面子了,无从反驳之下,长孙无忌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见此情形,杨帆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房相说得真好,不过真别说,小子倒是从赵国公这里又学到一招,只要脸皮厚,管你什么国家大事,该吃吃,该喝喝!”
这番调侃,引得程咬金几人轰然大笑不止,长孙无忌肥胖的身躯气得浑身发抖。
若不是看着李二陛下正黑着脸盯着他,长孙无忌定然要让杨帆好看。
虽然长孙无忌没当场发飙,有人却忍不住跳出来了。
太常寺卿宇文弘一拱手,说道:“忠义侯,且不知刚刚你所说无耻至极,是指何人?可否给老夫一个交代?”
对于这个想用自己祭天的老头,杨帆根本没有好感,转头瞅了他一眼。
此人身材中等,长长的胡须与眉毛打理的很精致,看起来一副饱读诗书的儒雅风范。
一身紫色官袍,站在各部衙门官员比较靠前的位置,想来官职不小。
打量了这老小子一会儿,杨帆张嘴就怼:“既然你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
“老子与你素不相识,你却背后打小报告,像你这种虚伪之人亦能身居高位,实乃朝廷的悲哀,我杨帆虽然没读多少书,但耻于与你这种人为伍!”
宇文弘由于年纪大,又出身门阀之中,平日走到哪儿都是受人追捧。
虽然太常寺属于养老的地方,但也是封建社会中掌管礼乐的最高行政机关。
《隋书·百官志》:“太常,掌陵庙群祀,礼乐仪制,天文术数衣冠之属……”,历代大体相同。
因此,宇文弘仗着太常寺卿的身份,总喜欢装神弄鬼用老天来压人。
这也是李二陛下有些进退失据的原因。
封建社会,大家都吃这一套啊!
所以,一般人,平时对他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在宇文弘想来,杨帆如此得罪人的话,自然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自己当面指责,杨帆如何敢认?
即便杨帆是李二陛下的女婿,也不敢得罪这天下所有的门阀世家……
没看到李二陛下都只能步步后退?
谁料杨帆非但不否认,还把他也给骂了一顿。
宇文弘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随即涨红着脸大怒道:“忠义侯既然知道此乃朝堂之上,何故指桑骂槐,真以为老夫好欺负不成?”
杨帆一脸不屑:“你好不好欺负我不知道,但我很不好欺负,你若是再这般唧唧歪歪、胡搅蛮缠,信不信老
子就在这朝堂之上把揍你一顿?看看谁不好欺负。”
“你简直不可理喻!”宇文弘差点没被气死,颤抖着指着杨帆,显然是怒火攻心。
这都什么人啊,根本就是一个混混的行径。
待要再反驳几句,却被颤颤巍巍站起身的崔范博制止。
这时,宇文弘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明白自己有些冲动了!
若是再与这小子杠上,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棒槌,说不得还就敢将自己暴揍一顿!
自己老胳膊老腿,真受不了这样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