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横竖那些还未曾发生。如今咱们不过是抢先走了他们的路罢了。”

司徒塬思忖半日道:“这些话你可曾告诉圣人?”

贾赦摇头:“不敢告诉他,他再开明也是皇帝。然我会告诉十一郎,在他正式立为太子前。想来还得些年头,他还小呢,这会子告诉他会吓着他。”

司徒塬叹道:“好法子。”

贾赦道:“这是没法子。他若不是我贾家的骨血,我才懒得管。”

司徒塬笑道:“从前你也不曾管。”

贾赦也笑道:“莫要戳破,戳破了多无趣。”

司徒塬又盯着那书瞧了半日,终缓缓转身离去。贾赦坐在椅子上瞧着他,脑补出一片秋风萧瑟的背景来。

当日贾赦回去又寻出一本修订版的《资本论》来,携去白安郎的小院子。

白安郎撂下手中的笔笑道:“赦公想来有事。”

贾赦点头:“今儿送了司徒塬一本这个,”乃将书交给他,“我想了想,也当送一册给乐善郡王。”

白安郎踌躇了会子,道:“忠诚王爷颇为开通,乐善王爷未必肯信这个。”

贾赦“哦”了一声:“是了,司徒与司徒倒是不一样的。”

白安郎道:“三皇子亦不必送了,倒是小方探花,可以送他一册。”

贾赦忙道:“你瞧着,这些皇子或谋士,哪几位可以送?”

白安郎思忖道:“二皇子就免了。”

贾赦哼道:“小五也免了。”

白安郎道:“六皇子是个聪明的,可悄送一册。七皇子一心学医,倒是无所谓的。几位小皇子还小了些。”

贾赦点头道:“就这样吧。今儿司徒塬提醒我一事。在大军出洋前,我欲寻个借口把浩之小齐彭润李三子腾并这几家中一些孩子弄到一处来秘议,避开冯紫英的人,你有法子么?”

白安郎笑道:“赦公这是糊涂了,借口还不容易?咱们家大哥儿的生辰过两个月便是了。”

贾赦也笑道:“我忘了。”又问,“章老头仿佛不甚开通?”

白安郎道:“有事我可与他商议。”

贾赦点头,又让他当日设法将司徒塬家的“好时”喊来。

白安郎笑道:“这个容易。”自去安排不提。

转眼到了十一月,荣国府长孙贾茁生辰,阖府大庆,唱戏的唱戏、喝酒的喝酒,闹得一塌糊涂。壮壮与领着几个小的雄赳赳气昂昂闯进花园子大肆破坏秋冬植被去了。贾赦因喊贾琮在外头照应,里头自然有王熙凤,他自己借机悄悄把姜武与他儿子、齐周与他老子、彭润与他小侄子、李三与他大闺女、贾琏与他岳父、并宝玉黛玉姜昭姜皎白安郎一道聚在书房。

这些人从不曾凑到一起过,贾琏看了看屋子,脑中蹦出四个字来:结党营私。

贾赦环顾了一圈,见宝玉又悄悄去打量黛玉去了,忙咳嗽一声,将众人都引得凝神瞧他。“有一桩事,我只多年前告诉过昭儿。”

一时众人都去瞧姜昭,姜昭笑道:“却不知道是哪一桩。”

贾赦笑道:“莫打岔。后来又告诉了玉儿,前两个月终不慎说给司徒塬。”

姜昭与黛玉对视一眼,尤未明白。

贾赦道:“便是我那刘先生之来历。”

众人大惊,齐齐一眼不错盯着他唯恐漏听了什么,姜昭黛玉不禁握了握手,落在宝玉眼中又有几分黯然。

贾赦乃道:“年后三路大军便要往外洋去了,且这回当真是三路‘大’军。”因看了看彭润李三王子腾与白安郎,“那些未来之事,还是告诉诸位的好。也使诸君明白,我为何要这般折腾。”

遂将前生所习的这一段世界史慢慢讲来,记得多少算多少。虽时日漫长、记得不细,大略发展总归都不错的。说到本朝下场,自然是将前世的清朝说得更惨烈一些罢了。满屋子人个个激愤不已。待听到最终到了刘先生那年代,本国如话本中北洋诸国那般过日子,皇室贵族皆无,又有几分不惯。除李三外,旁人皆算得上贵族了。后又听到西洋诸国多有留着君王的,不过是君主立宪罢了,多眼中一亮。

他终指了指案上那一摞书道:“这些话本故事皆为我幼年听刘先生所述之后世名著,其真正作者皆尚未出生。”因望着宝玉笑道,“宝玉若想见见马克思先生须好生活着,我恍惚记得他还得七八十年才能出生。横竖你也不过二十来岁。”

宝玉苦笑道:“那我岂非剽窃了他的文章?”

贾赦笑道:“如何算剽窃?咱们书上分明些‘马克思著’,又不曾哄世人是你写的。”乃环顾四周道,“这十几年我做、做火枪火炮、怂恿圣人出兵外洋,便是不愿使后人遭此惨状。今日悉数告诉诸位,乃因我觉得虽咱们的后人大约不会那般惨了,偏人心不足,我还想赶在时间前头走西洋诸国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李三先击掌道:“不错!那美国不就是有个金矿么?咱们先夺过来。”

贾赦笑道:“他们是发了战争财,旁人打仗他们卖军火。可惜我早先只想到趁西洋打七年战争夺他们的殖民地,不曾想到设法弄些奸细之类的让他们多打几年。不然咱们的军火越做越多了也可卖给他们。”

王子腾笑道:“这会子动手也不迟。”

白安郎也笑道:“赦公太谨慎了些。早些告诉我们,我们便早可出手了。”

司徒塬那谋士姬垚也道:“不错,这等事我与白先生最在行。”

贾赦摸了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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