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欺压过向老头的普通人,他不敢挡在前面。
他怕死。
向老头没有时间搭理他,越过靖安侯和身旁已经呆立住的家丁。
“是我自作主张。”
二房管家温福一咬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眼神绝决。
他只能站出来。
站出来自己的家人还有一线生机。
作为为主子挡灾的人,就算死了自己的家人也会活在庇护下。
向虎神色淡漠,冷笑道:“你倒是个忠心的。”
“那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眼中血丝翻动。
噗呲。
刀光闪过,大好头颅抛起。
温福的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神色,眼珠微微动弹,眨巴之后脑袋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吧嗒摔在地上。
喷涌的鲜血一下子淋在身旁人的脸上和衣服上。
寂静。
宛如吓坏的鹌鹑缩成一团。
也许是太过凶残,所有人都忘了呼喊和尖叫。
鲜血溅在向老头半张脸上,不见半分快意,只有冷漠,就像是杀鸡。
这是这一刀下去,再无人护在侯府二房身前。
那女人将儿子护在身后,厉声怒喝:“是我指使又如何,卑贱的泥腿子就该认清到底谁才是主人。”
“温岳已经废了。”
“废了!”
“你为何不投靠我儿。”
“不投靠者,都该死。”
二房夫人哈哈大笑,头顶华冠坠落,披头散发。
“就因如此。”
向虎老泪纵横。
因为自己不上门投靠,所以就要遭此横祸。
原来,说到底是因为自己连累了妻儿老小。
十年前,他就不该进京。
早听说梁都繁华,所以携妻儿来到了梁都。
没想到这里更是漩涡。
不像沙场拼杀,刀剑饮血。
这里杀人于无形。
被抬来的温岳微微闭上双眼,缓缓睁开。
嘴唇颤抖,但是还是出声制止,怆然道:“向百户,还请…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