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女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喜,反手紧紧拽住单南弦的手,睁大了眼睛问,“真的吗?你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愿意带我回家,天天陪在我身边?”
“那当然,只要你乖乖吃药,治好你的病。”
单南弦说话间,已经不知不觉把女人带进了病房内,护士再次进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上面有个小小的瓶盖,里面装着四五颗五颜六色的药丸。
单南弦朝护士使了个眼神,护士便端着托盘走近,他取过一杯水,体贴地试了试水温,点头道,“嗯,水温很合适。”
接着他拿起那小瓶盖,复又看向面前的女人,展眉温柔地笑道,“来,乖乖把药吃掉。”
女人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那个小瓶盖,将小瓶盖里的药丸倒在左手掌心里,吃进嘴里嚼了嚼,再仰头喝了一口水。
她张大嘴“啊”了一声,证实自己已经把药丸都吃掉了,单南弦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轻揉了揉她的额发,笑道,“乖,你想早点跟我回家的话,就得乖乖吃饭吃药,以后可不能再耍脾气了。”
女人再次点头,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单南弦又对医生交代了几句后,抬手看了看腕表,看样子就知道他这是要走了,女人似乎猜到他要离开了,有些着急,伸手就紧紧环抱住他精瘦毫无赘肉的腰际。
“老公,你别走!再多陪我一会儿。”
他不着痕迹地扯开她的双手,拍拍她的手背,极其温柔地哄道,“该是你睡午觉的时候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女人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退出单南弦的怀抱,躺回床上,单南弦替她盖好了被子,又亲眼见她睡着了,这才起身离开病房。
浩浩荡荡一行五六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任何声响,走廊上再次恢复了平静,床上的女人才倏地睁开了眼睛,原本浑浊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灵光。
她悄悄起身,蹑手蹑脚来到病房门口,从一尺宽度的铁栏窗口往外看去,见到走廊上果然悄无一人,她这才张口从嘴里吐出某样东西。
四五颗五颜六色的药丸被她吐在手心里,她冷笑了一声,“以为我真的疯了吗?单南弦,你这狼子野心不择手段的卑鄙畜生!我一定会逃出去,揭露你的恶行,为我爸报仇!”
她咬牙迸出这番话,并将手里的药丸丢在地上,一脚踩下去,药丸立刻被她踩成了一团粉末,再用脏衣服擦了擦,水泥地上再也看不出任何痕迹。
……
单南弦被医生带进了疗养院院长的办公室里,院长客客气气地请他坐下,单南弦仿佛司空见惯般勾了勾唇角,从钱夹里掏出两张支票出来,缓缓推置院长面前。
“院长,请您过目一下,这是一百万的支票,用于我老婆基本的医疗费开销,以及添置一些她喜欢的东西,请尽可能满足她所有的物质要求。至于另外这张支票,是我给贵疗养院的赞助费。”
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桌面上的两张百万支票,说道,“哎呀,太感谢单总对我们疗养院的大力支持了。”
“这也全亏了我老婆的这个病,要不是她,我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投身到慈善事业中,以后还请院长多多费心了。当然了,我老婆的事情,还请院长多多保密,我不想不相关的外人打扰她的清幽,这样对病情恢复没什么好吃。”
“哦,那是自然的,您放心。”
单南弦满意地点点头,“那好,告辞了。”
他优雅地起身,仿佛一只老虎,院长也嘻哈着起身,谄媚地跟在身后,眼前这位单总可是这家小小疗养院的贵客,要不是他,疗养院在一年前就很可能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
自从这位单总出现,疗养院不禁扭亏为盈,身为院长的他也获利颇丰,他当然要把他奉为财神爷了。
单南弦自得地走在前面,院长陪着小心,跟在他身后送他上了车。
顶楼长廊上,几位护士目送那辆豪华商务车离开后,这才收回痴迷的目光,转身走向走廊另一端的楼梯口。
途中经过那间特护病房时,护士们都忍不住往里探头看了一眼里面的疯女人,小声议论起来。
“欸~你们说,那个男人真的是这个疯女人的老公吗?他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开的还是豪车呢。”
“我也觉得那个男人好像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娶这么一个疯女人做老婆呢?可是那个男人也有定期来看她,应该是真的吧?”
这时候,一个扎着马尾辫,面容清秀,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护士嘻嘻笑着说,“嘻嘻,那疯女人要真是他老婆,那个男人可不就亏死了!要我说啊,他应该一脚踹了那疯女人,然后再娶个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结婚才对!”
“你就美吧!就算他真的踹了他的疯婆子老婆,又怎么会看上你?白日做梦呢,哈哈哈——”
众人的笑声还未消失,突然,一只瘦削的手臂从特护病房的铁栅栏窗口出伸出,一把拽住那年轻护士的马尾辫,歇斯底里地嘶吼道,“贱货!谁说我老公要踹了我娶别的女人?他不会!他不会的!他不可能娶别的女人!他不会不要我!”
“啊——”被揪住头发的护士尖叫起来,脸色都白了,“快帮帮我,松开她的手!啊——好痛!”
另两名护士完全慌了神,“快!快!快!快帮帮她!”
孰料,疯女人的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