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想个法子,拔除眼前这根钉子才是。
当然不是暴力拔除,而是借力打力,顺势而为。
仇良拱手称是,心头已经收起了先前的傲慢之态,但心底深处却已是愤恨到了极致。
贾珩看向一旁的曲朗,吩咐说道:“曲指挥使,拣派一批缇骑,一路扈从魏王还有诸兵马。”
“是,都督。”曲朗拱手称是。
仇良目光微动,暗道,魏王这次也在查边的藩王之列?他是否可以结交一二?
贾珩而后,凝眸看向仇良,目中闪过一抹冷意,说道:“仇同知,你先下去吧。”
仇良面色一肃,拱手说道:“是,都督。”
待仇良离去,贾珩则是招呼着曲朗离了前衙,来到后堂。
曲朗眉头紧锁,脸上现出一抹忧色,低声说道:“都督,这样下去,只怕那位仇同知会自此怀恨在心。”
贾珩面色淡漠,说道:“让人暗中盯着他。”
曲朗心头微震,连忙说道:“是。”
贾珩问道:“山东方面可有最新消息,那孔家的囚车到了何处?”
曲朗拱手说道:“自圣上决定严惩孔家以来,锦衣府卫已经将孔家一应族人,尽数押解京城,现在应该走到了河南境内。”
贾珩点了点头,沉声道:“让人严密看管着,莫要出了差池,等到了京城,多半是三法司会审,让人观察京中朝野文臣、士林的舆论动向。”
曲朗拱手应是。
而后,贾珩也不多言,在锦衣府后衙用罢中饭,这才返回宁国府。
……
……
宁国府,大观园,栊翠庵
此刻,妙玉厢房之中不时传来女子的声音,而几个嬷嬷正在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来来往往。
今日分明正是妙玉生产的日子。
“还没有回来吗?”凤姐吊梢眉挑了挑,丹凤眼明亮剔透,焦急问道。
“今个儿,大爷是去了锦衣府。”这时,平儿轻声说道。
“去派人催催。”凤姐弯弯柳眉之下,一双狭长、清冽的丹凤眼明亮剔透,清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回来。”
此刻,贾珩离了锦衣府府衙,刚刚来到府衙之前,将手里的缰绳,一下子扔给迎上来的家仆,刚刚跨过门槛,立身在屋檐下的地面上。
这时,一个嬷嬷迎上前来,见得那蟒服少年,褶子密布的脸蛋儿上,不无欣喜之色,说道:“大爷,栊翠庵的妙玉师太生了。”
贾珩心头一喜,说话之间,快步而行过去,说道:“我这就过去。”
妙玉生了,他其实比谁都期待这个孩子,也不知妙玉当妈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贾珩就这样快步行过抄手游廊,穿过一道黛瓦青墙的月亮门洞,几乎是一路小跑,穿过林木郁郁青青的溪石小径,向着栊翠庵而去。
栊翠庵
此刻,厢房之中,妙玉躺在一张铺就这软褥的床榻上,丽人身上盖上一双锦被,此刻如瀑青丝散乱在一旁,而一张白腻如玉的脸蛋儿上满是汗水津津,红扑扑的,宛如绮艳晚霞。
就在这时,却听到婴儿的声音:“啊啊~”
因为,妙玉在备孕之时,身子倒不算太胖,倒没有因为婴儿营养过剩而造成胎儿太大,以致难产,此刻倒是正常。
而妙玉清冷、姝美的玉颜之上,蒙起一抹欣然、明亮的笑意,这在那汗水津津带着倦意的脸蛋儿上,颇有几许别样的明媚,温声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那接生嬷嬷开口说道:“夫人,是个女公子。”
妙玉闻言,那张红扑扑的脸蛋儿的笑意一垮,芳心又是一阵黯然失神。
这怎么是个女孩儿?
不是大胖小子吗?
她明明孕期之时,喜欢吃着不少的酸的呀,这女孩儿别是又给她一般无二的命运才是。
可以说,这位艳尼虽然不说其他,但内心深处却是特别想要一个儿子的。
此刻,厢房外间,廊檐下
凤姐吊梢眉之下,那双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快步而来的蟒服少年,语气之中不无责怪说道:“珩兄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贾珩清隽、削刻面容上,就有几许欣然之色流溢,问道:“凤嫂子,妙玉生了吗?”
妙玉正在生产的时候,她却不在这儿,实在不成样子,不过这个时候的确没有预产期一说。
就在这时,屋内传来阵阵女婴儿哭泣声,分明是那女婴的声音。
这会儿,一个嬷嬷快步出来,笑道:“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夫人这会儿生了个女千金。”
贾珩脸上现出丝丝缕缕的喜色,说道:“赏。”
女儿也挺好,只是看妙玉的样子,分明是想要生个儿子的。
贾珩有些迫不及待说道:“我进去瞧瞧。”
“珩兄弟,产房为不吉之地……”未等凤姐说完,贾珩也不多留,推门进入厢房,看向那躺在床榻上的妙玉。
妙玉此刻正在看向自家女儿,虽然是女儿,毕竟是自家身上掉下的肉,看着那哭个不停的女婴,一时间,芳心中也涌起阵阵欢喜和甜蜜。
这会儿,已然听到外间的动静,想要撑着一只雪白藕臂,凝眸看向那蟒服少年,眉眼间满是欣然和怅然若失。
不大一会儿,贾珩行至近前,握住丽人的一只胳膊,目光温煦,声音轻柔无比说道:“妙玉,辛苦了。”
妙玉弯弯秀眉之下,那双晶然美眸,眸光盈盈如水,有些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