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等珩哥儿回来,她家宝丫头的事儿,也得赶紧定下来才是。
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总觉得心头不落定。
贾母脸上见着几许莫名之色,轻声道:“前几天南安家的老太妃过来串门子,说珩哥儿在北边儿杀了不少镇守边关的将军,军卒怨气不小,这一仗还有些险,我还有些担心,不想这没多久就传来喜信儿。”
在贾珩不在京里的这段时间,南安太妃也没闲着,就在前不久太原、宣府二总兵被斩之后,也是因为听南安郡王议着此事,南安太妃就过来贾府在贾母面前说着贾珩在北方战事凶险莫测。
贾母笑道:“那就等宝玉他老子回来,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他在朝堂应该知晓怎么一回事儿。”
众人点头称是。
“老太太,老爷回来了。”林之孝家的从外间而来,面上带着欣喜之色。
众人闻言都纷纷看向从外面一身官袍回来的贾政。
贾政向着贾母躬身一礼,说道:“母亲。”
贾母让贾政在一旁坐下,旋即,问道:“外间都在传着珩哥儿在北边儿打赢了一场胜仗,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众人都纷纷看向贾政,面上满是好奇之色。
贾政儒雅面容上也带着笑意,声音中有着几许激荡,说道:“子玉在草原那边儿,打赢了女真的镶蓝旗和正黄旗,初战告捷,前后歼灭了女真近万,是数十年都没有取得的大胜。”
贾母闻言,看向凤姐还有王夫人,笑道:“你这又是镶蓝旗,又是正黄旗的,我们也不大懂,就说珩哥儿这次立着多大的功劳?”
凤姐解释说道:“老太太,这镶蓝旗是鞑子八旗的一旗,那正黄旗好像是当年投降鞑子的汉人。”
贾母闻言,心头顿时诧异,笑问道:“凤丫头,你怎么知晓这些?”
而此刻,王夫人、薛姨妈以及下首坐着的李纨和曹氏,也都纷纷好奇地看向容色艳丽的妇人。
曹氏眸光闪了闪,目中狐疑之色愈发浓郁。
凤姐神色不变,芳心已有几分砰砰乱跳,这不是她下午时候听到胜仗,就寻人专门打听了一下,但这种话就不好说,急中生智道:“我听平儿给我说着。”
平儿:“???”
但此刻也只能背上这个锅。
好在贾母也没有继续问着,而是笑着感慨说道:“这次真是一场大功了。”
贾政也解释道:“回来时候,我还陪着几个同僚说着,女真手里一共有八个旗,说这一仗女真已有些伤筋动骨了,子玉这一仗打的好。”
贾母轻笑说道:“这么一说,真是一场大胜,就不知道珩哥儿什么时候能班师回朝?家里都惦念着他。”
其实想问着,这功劳能不能晋爵,但想了想,觉得还是有些不太好,这还没打完呢,也显得她光惦记着爵位了。
贾政说道:“这是头一仗,将来可能还要再打上几仗,现在那边儿的情况还不知道。”
贾母笑了笑,说道:“以珩哥儿的能为,想来也能打赢,咱们在京里就放着心是了。”
不说其他,就说打仗这一块儿,就没有让家里操过心。
薛姨妈笑道:“珩哥儿他打仗方面,那是没得说,到时候说不得封个国公,真是光耀门楣了。”
这次回来,如果向宫里求娶着她家宝丫头,想来也能成为一段佳话,戏文里不是这么唱的?
嗯,那时候宝丫头也是国公夫人了,趁着功劳向宫里求婚,说不得还能封个诰命夫人。
一念至此,薛姨妈心头欣然不胜。
她家姑娘是心明眼亮的,不吭不哼的,就和珩哥儿定了终身。
贾母感慨说道:“这国公爵位可不好封着,非有大功于社稷不可,当年宁荣两公那开国从龙之功也才封了三等,不过这功劳封个侯,倒是绰绰有余。”
贾政这边儿点了点头,道:“母亲说的是,自开国以后,太宗、隆治两朝再无国公,不过可以因功多承袭几次,珩哥儿还年轻,倒也不急这些。”
也就是原本降等承袭的时候可以慢一些,这是大汉太祖定下的规制,目的是防止勋贵子弟腐化,给与勋贵子弟一定的危机感。
“其实也难说,万一再立着大功劳,说不定的事儿。”贾母笑了笑,又说道:“那时候可就了不得了,不到二十岁的国公,还是自己立着功劳的,国朝头一份儿。”
王夫人听着几人叙着国公二字,手中的佛珠转动几个来回,目光幽幽,心底也不知起着什么心思。
而凤姐听着贾母说着,丹凤眼眨了眨,艳丽玉容微微泛起玫红气韵,原本平静的心湖中已然泛起圈圈涟漪。
如果将来他成了国公,她如是有个一儿半女,下半辈子也就有了依靠。
呸呸,她胡思乱想什么呢。
什么孩子?
都怪那个混蛋,那天简直牲口一样,想起那小腹的涨涨之感,回去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贾母忽而问道:“宝玉他舅舅不是也在边关,现在不知是什么情况?”
此言一出,王夫人白净面皮微微跳动了下,抬眸看向贾政,那珩大爷再位高爵显,可也是他自己的,不如宝玉舅舅他那边儿多使力。
这会儿,薛姨妈也凝神细观。
贾政沉吟道:“现在应该在宣府方面,前不久宣府那边儿还出了事儿,原来的总兵因为勾结女真被子玉处置了,子腾兄应该在边关镇守关隘,现在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