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盘算了一下,若是在陆地上,正常情况下,从大离西北的布施镇到东海,就算是乘坐速度快的飞舟,舍得灵玉放开了用,也舍得让飞舟超负荷运转,全程不避开帝都、宗门驻地之类的地方,那也得飞个十来天时间。
他在深渊的时候,顺着怒江,顺流而下了顶多一两千里,他还以为那里勾连的水域,是大离北部的一座大湖。
那淡水湖足够深也足够大,乍一看还是挺靠谱的。
怎么就到东海了?
而且还正好在妖神墓辐射的范围。
如今整个东海,也就只有这一片地方,会一个妖兽,一个海族都见不到。
这一次算是给余子清上了一课,深渊跟这边连通的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对称的,那裂缝连接到哪里,是完全没有任何规律的。
不过,再想想,自己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这是一天时间,横跨整个大离的捷径啊。
想到这,余子清连忙再潜入海中,找到那個海底的小裂缝所在,辨别好方向之后,在海底找了个显眼的山峦,在那里埋下一枚玉简当做信标。
省的茫茫大海,以后找不到这个地方了。
做完这些,余子清便没敢再乱跑了。
他能辨别出东西南北,知道往西走,总能到岸边。
但现在他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要是那妖神墓所在的位置,比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更深入大海,那还好说,往回走,肯定没什么问题。
万一他这里比妖神墓还要更东呢,往西走就有可能一头扎进妖神墓里,也有可能跟那个死了都不安分的妖神脸贴脸碰到一起。
至于从裂缝里回去,还是算了吧。
那位不停产卵的黑天魔母,已经跟白天妖魔的头头打的热火朝天了,形态都发生了改变,这意味着他们俩打出了真火,弄不好就是必须死一个才会停止。
拱火是拱成功了,但他一时半会估计也没法原路返回了。
黑天妖魔的数量太多,再加上当时看到的那头熊妖,大概也能明白,为什么黑天妖魔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都有。
他这个人形状态,皮肤灰黑,布满魔纹的鬼样子,在里面都算是清秀的,也没人会怀疑他不是黑天妖魔。
将矛盾保留在妖魔内部,怎么搞都不是问题。
余子清在原地等了俩时辰,才感觉到呼唤。
进入七楼,老羊上下打量着余子清,长叹一声。
“你怎么跑到东海了?”
“这个事,说来话长,我想找你问问,看看我现在大概在哪。”
“你说。”
“海里没有海妖,没有妖兽,也没有什么大鱼,明明没有风,海浪却很大,就像是海水里蕴含着很大怒气,正在不断的发泄……”
“行了,我大概知道你在哪了,等着。”
老羊丢下一句话,直接下线。
余子清想了想,飞到了高空中,举目远眺,观察四方。
除了海还是海,什么东西都没有。
等了一天之后,楼槐嗅了嗅鼻子。
“大哥,有东西从海里浮上来了,怪怪的,而且比我们都强。”
楼槐的话音刚落,便见海中缓缓浮起一个深蓝色的圆球,那圆球缓缓的消散,老羊立在海面上,昂着头看着余子清。
“你站那么高,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等到余子清落下来,老羊立刻噎了余子清一句。
“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么,看到总比远远的被人感应到好吧。”
“我才刚到东海没多久,你怎么也来了?”
“这事说来话长啊,我是进入了深渊裂缝,然后在那边的一条黄色的江里,发现了一条裂缝,出来之后就在东海了。”
余子清没说的太细,老羊微微耷拉点眼皮,眼睛从羊瞳,化作了漆黑。
他看了一眼楼槐,立刻见到楼槐脚下头顶,好几张符箓出现,其中一张镇魔符箓,直接镇压在楼槐的脸上。
楼槐当场被镇压的动弹不得,全身如同被压了一座山,连散去身形都做不到。
这些镇魔符箓,可都是当初用来镇压自在天的,能在银湖里镇压箱子两千年而不损,威能依旧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
楼槐一个人挨了五张,没被当场镇压死,已经是老羊手下留情,准备先问话了。
“这家伙哪来的?像是谁的化身,可是实际上却是魔头。”
“这个,说来也话长了,林福知道吗?这家伙帮助林福进阶到八阶,然后林福把他当做化身斩出,他非要跟着我,说要走正道……”
老羊的眉头一蹙,战术后仰,他上下打量着楼槐。
“无魂无魄,的确像是化身,一身气息,比之一般的修士还要正,修的还是什么正统的炼气法门吧?”
“是正统的白阳圣典。”
“好家伙……”老羊的五官都快凑到一起了。
又多了一个没有见过没有听过的见识。
自从认识余子清,这种事就没少过。
如今这个更离谱。
他一招蹄子,那些镇魔符箓便被其收回,这些东西可是宝物,说是符箓,其实当法宝用也没什么问题。
“这位是老羊,乃是我家中长辈,你不可不敬。”余子清给楼槐叮嘱了一声。
没等他说完,楼槐便已经摆出了五体投地的姿势,等到余子清说完,立刻高声道。
“楼槐拜见羊伯,楼槐承蒙大哥不弃,肯收留我,赐我名,羊伯放心,楼槐已经跟过去彻底一道两端,如今我乃大哥麾下鹰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