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道为净,便是想净化琅琊院,可惜,阻力远远比他想的要高的多。
哪怕这一次,琅琊院内的法宝,都已经感应到了,其他人却还在争吵,纵然有人想来,也会有人阻拦。
有人觉得这事琅琊院就不能插手,有人觉得就得亲自出手,诛杀妖人,也有人觉得诛杀妖人是可以,但不能这个时候出手等等……
程净自行冲出了琅琊院,根本不管其他人,最终,事情都结束了,却只有他一个人到。
只是想想那妖人施展的神魔替死术,程净便知道,那琅琊化身术,就不止是眼前看到的大问题。
因为那神魔替死术,根本不是修士能修成的,是深渊之中,极少数大魔才能掌握的东西。
能以琅琊化身替死,只说明一件事,这琅琊化身术,也是魔头的法门。
余子清也直接点出来,琅琊化身术的内核,源自于阴魔。
这种事是肯定瞒不住的,也没必要瞒。
只是想想,程净便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琅琊院多少年的声誉,经得起几次这种毁灭性的打击。
之前还能扯扯皮,说琅琊化身术到底是邪术还是化身术。
如今别争了,因为性质更严重了,直接是深渊魔物的邪法。
他现在才深刻的明白,琅琊院内部的问题,远比他想的还要严重的多。
内心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
余子清看着程净远去的背影,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种萧瑟和落寞。
心底暗叹一声,琅琊院,怕是早就不是曾经的琅琊院了。
老羊诈死改道,宁愿舍弃曾经的一切,都不愿意再回去,就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这种情况,程净这种还抱着信念,踽踽前行的人,反而才是最痛苦的。
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余子清沉默了一下,轻声念叨了一句话。
“彻底的变革,都是需要流血的。”
程净的脚步微微一顿,继续向着大乾的方向走去。
尘埃落定,钟守正有些蔫了吧唧的走了过来,对余子清拱了拱手。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可比我强多了。”
“前辈这是什么话,我其实真的只是一个五阶体修,那家伙是死于自己,不是我杀的他。”
“行吧,这次我也没帮到什么大忙,我还是……”
“前辈,你这话就见外了,要不是你与其斡旋,我早就死了。”余子清一脸真诚,直接打断了钟守正的话。
想把天材地宝还给我一株,想什么好事呢。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要那株天材地宝。
钟守正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没法再说出来了。
心底只能默认,还欠余子清半次。
“前辈,我受创颇重,需要回去修养了,此次多谢前辈,下次我一定登门道谢。”
余子清跟佟伟舜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离去,全程都没有进牌楼的意思。
余子清飞身落在九尾白狐身上,小狐狸的尾巴轻轻一动,那庞大的身躯,便轻若无物,轻飘飘的踏空而行,便犹如遁光一般,飞速的远去。
小狐狸估计也快恢复正常了,余子清的那把白剑也用完了,这让余子清很没安全感。
打完了赶紧先跑路。
原地只留下钟守正几人。
余子清没明说,钟守正却猜测,余子清忽然之间迸发出的强大力量,说是借来的。
能借来这么强的力量,必定要付出极为不菲的代价。
可能是不想让人知道,他付出了什么代价吧。
他们都默契的没有去窥视,也不想知道。
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保密。
今天之后,这里发生的事,都会烂在每个人心底,连记录都不会有。
尤其是佟伟舜三人,他们亲眼见到了那些化身的结局,知晓他们欠余子清人情有多大。
佟伟舜三人结伴离去,钟守正看了看这里的环境,手捏印诀,张口一吐,一个气泡飞出,缓缓的飘落到地面上。
波的一声,气泡炸裂,一层无形的波纹横扫开来。
这里残存的痕迹,残留的气息,所有的一切,都被搅和的一塌湖涂。
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他摇身一晃,身形消失在原地。
原地只留下满目疮痍,一座巨大的深蓝色牌楼屹立,一座焦黑的白玉楼及及可危。
……
大离都城,苏离例行来拜访看望。
进入了季宅,就见季夫人眼睛红红的。
“师娘,发生什么事了?”苏离骤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的老师,他只给你留下一封信,便悄悄走了。”
季夫人带着苏离,来到季伯常的书房,便见书房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玉盒,玉盒上放着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苏离亲启”。
苏离连忙打开信件。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你不用找我。
我一生只收过你这一个弟子,也只有你会心甘情愿的称我一声老师。
你是个好孩子,我不配当你的老师。
宝丹我没有带走,我用不上这个东西,你留着防身吧。
还有另外一件东西,我也留给你了。
你莫要告诉其他人,此宝可让你联系到其他人,与之交换情报。
切记,莫要在其中暴露自己的身份。
有此物相助,相信你在暗影司的路,会走的顺畅一点。
愿你此生,能谨守本心,莫要走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