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接到了山君的传讯,心满意足了。
山君没明说,可是那话里话外,也告诉余子清,他所问的东西,非人力可为。
修士的法门,诸多神妙,从无到有,那是需要花费巨大的代价,时间亦或者力量,这是普遍情况。
就算是不普遍的情况,比如大衍初章,那也是需要天花板级别的专项天赋,再燃烧心力,最后得到的也只是一篇法门,而不是直接得到神妙。
就算如此,大衍初章总共七个大境界,前三个大境界,也仅仅只有一般炼神法门的功效,几乎什么拿得出手的神庙都有。
像这座洞天,直接就是自蕴神妙的情况,的确非人力可为。
余子清想到了家里的果汁,大概明白了,要么真的是造化玄奇,自然而然的演化,这一点最说得通,毕竟连生灵都能自然孕育而生,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一点的可能是最大的。
再有另外一个可能,便是因为仙草。
亦有造化玄奇的神妙。
目前看,的确没有第三种可能了。
这些山君都没明说,余子清大概猜到,纯粹是因为家里就养了一株仙草。
而山君不说,也说明这事估计牵扯不小,没法说,或者没法现在说。
后面再就是一些山君特意提到的,邪君说的一些错误的方向。
但这些已经足够。
研究方向是最关键的东西,选择一个错误的方向,耗费大量时间,大量资源之后,发现是死胡同。
这种事,那些人早就习惯了,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在试错。
有时候研究一种东西,一种材料,最终的目标若是十,达到十的没有,可是三四五六七可能就有一堆。
会被放出去,在市面上流通的,基本也都只是三四五六七。
余子清客客气气的站在地洞边缘道谢,脑海中回忆着有关邪君的事情。
以前山君可不会专门提到邪君。
而且他最初遇到邪君的时候,还真没想到,君之名,代表着什么,甚至也没想过邪君曾经的样子。
只是想想邪君落入封印之中的样子,大概就能猜到,那个时候,邪君已经落难,坠入尘埃。
就这,还要让他们费劲吧唧的折腾了好半晌,最后才封印了邪君的核心意识。
以现在得到的信息推测,那个时候的邪君,可能早就被人认为没有了威胁,他这个邪君的君之名,也跟曾经的君之名没有关系了。
因为,但凡是觉得他还有威胁,邪君这俩字,就不会流传下来。
现在邪君竟然能给出建议,意识清醒,看来邪君也是因祸得福了。
想想邪君被封印成一颗宝石时的样子,余子清也觉得挺正常的,他那是坠落到再也没法继续跌落的状态,力量状态彻底坠入到最低点。
可能失去了力量,反而意识清晰了。
也就是说,邪君坠落尘埃,跟他的力量有直接关系?
仔细想想现在跟过街老鼠似的,以邪异力量为基的邪道,余子清忽然就理解了。
是整个邪道之路,都出问题了。
炼神之道已经有些问题,在此之前,邪道更是直接被毁了,变成现在拖后腿的邪道。
不为人知的争斗,一直在进行,从来没停止过。
余子清暗叹一声,他推测,当年掀翻神祇的战争,最终虽然胜了,却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其实想想这样倒是也对,这种级别的战争,哪有毕其功于一役,还能化解所有隐患的。
若是真能这样,那便是一面倒的碾压,让对方一次还击都做不到的那种,否则战争结束,都会依然有各种问题。
余子清再次想要问一下山君的时候,山君带着口音的话便在他脑海中响起。
“放心吧,邪君意识的确清醒了,可是我不会放他出去的。”
谁说要放邪君出来了啊?
这种危险份子,在没有把握,彻底解决隐患之前,当然是要让他老实待在那里。
不直接想方设法弄死他,以前是没能力,现在是看在君之名的面子上。
在没彻底弄清楚,为什么邪君会变成这样之前,余子清可不会因为一个君之名,便完全放下警惕。
山君估计也是这样想的吧。
余子清抹去自己的痕迹,顺便察看了一下山洞里的布置,确认没什么问题,便悄悄离去。
这个地方,自从没有了大兑封印,便彻底没人来了。
待余子清离开,地洞之下的黑暗里,山君斜了一眼邪君,学着玉圭里新教的一种方法泡茶。
“他看来已经猜出来一些事情了,竟然还问到了你。
这小家伙不像这个时代的人,反而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
我在玉圭里听的,看书看的,以这个时代人的作风,怕是巴不得把你彻底弄死。
宁杀错不放过。
有时候这种决断很好,尤其是在面对危机的时候,不能去赌。
赌输了便一败涂地。
有时候又太过酷烈,我就把握不了这种平衡。
所以,我一直想把你弄死算了。”
山君叹息,邪君只是静静的飘在那里,片刻之后,山君笑了笑。
“看来你也认同啊,你这种人,若是为祸,那危害可能比当年的一位神祇还要麻烦。
怎么?你想好了?彻底放弃邪道么?”
“说的也对,邪道已经彻底被扭曲,没救了,本就是剑走偏锋,却也是康庄大道。
如今变成了九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