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没敢反驳,虽然他也觉得没用,但实际上,他这些天压根没想起来这茬事。
出来之前,他还天天码耻辱败类,可自己出来了,也的确转身就把难兄难弟抛之脑后。
倒不是真的在意剩下那些家伙,纯粹是前后不一,车轮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车轮忍不住问了句。
在没出来之前,余子清不要力量,也从未借过力量。
而出来之后,将他困住,也压根没提仪法、祭法的事。
他能想到的,仅此而已了。
余子清不要力量,他反而愈发不安。
“我之前见过王子轩,我告诉他,时代早就变了。
我现在也告诉你,时代早就变了,你若是跟不上时代,就会被淘汰。
你懂我说的意思么?”
“不懂。”车轮很实诚。
“你们还活着的年代,便是绝对的对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个时候,你们这种家伙,被站在对顶端的那些家伙裹挟,根本没得选。
你是如此,王子轩也是如此。
但现在,时代变了,我觉得,打打杀杀的对抗,有什么意思?
让你放开手,你会做什么?
对抗神朝,掀起大战,最后最多也就是毁掉人族现在的世界,让其变得跟深渊一样。
然后呢?
你有想过之后你要做什么吗?”
车轮愈发茫然,他的确没想过。
他只想着若是能出来,便恢复曾经的力量,但这个过程,注定了是艰难的,而且大战不断。
最终可能的确如余子清说的这样。
“你知道王子轩出来之后,为什么什么都没做么?
因为他知道,先不说他有没有能力,就算是一切顺利,最终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如我所说的那样。
你觉得,从浊世污泥海里出来,依然要去死战。
最后眼睁睁的看着繁华的世界,变成深渊那样的不毛之地。
那有什么意思?
还是你只是想着,赢不赢不重要,大家一起输也行?
你要是这般想,那你就活该沉沦多年。
你就没想过,时代变了,大家可以一起赢么?”
车lún_dà为震惊。
他还真没想过。
余子清说的不错,他的想法的确是哪怕我输了,我也不让你赢。
从一开始就抱着这种想法来的,从来没想过一起赢。
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多少能赢的信心。
当年的战争打的太过惨烈,整个世界都被毁了。
只是失去真形,从此消失,或者如他这般,落入沉沦之渊的,其实都算好的。
当年有的是人,死的彻彻底底。
单单只是他,还真没多少信心。
只是嘴上说出来的,那一定要喊的响亮,要报复,要输大家一起输。
余子清能感觉到,车轮思绪翻滚,心有些乱了。
他继续道。
“其实啊,我对你们,倒是没多大恶意。
当年的事,乃是种族存续之战,站在我人族的立场,你们死有余辜,全死了最好。
但是我这人,跟其他人的想法不太一样,时代也变了,我没那么极端。
而且我觉得以你的地位,肯定不是能做决断的人。
再加上我看你出来之后,似乎已经恢复理智。
所以我才跟你扯这么多,想要把你拉到双赢的道上。”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车轮满心疑惑,算是真心实意的问了句。
“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你听我安排就行了,你可别浪费我的好意,普天之下,怕是只有我会有这种好意了。”
余子清念头一动,放开了压制,给车轮了一个出口,让车轮自己选择。
车轮现在自己出来,那就顺着往下走,车轮要是不自己出来,那自己就加餐。
人家巫双格连屎都敢吃,他吞掉一个从粪坑里出来,还洗干净的车轮,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车轮感应到一个出口,犹豫了一下。
出去了,便代表请神祭法结束,对余子清的约束也会消失。
可若是不出去,他觉得最多也只是如此苟延残喘坐大牢,顶多是从一个恶臭的牢笼,换到另外一个环境好点的囚笼。
余子清看似什么都说了,实际上什么实质性的具体东西都没说,就是要先看看车轮怎么选。
要是车轮不好忽悠,那就赶紧进行下一项实验,送他去死。
要是好忽悠,或者识时务,那咱们就慢慢来,做其他实验,送车轮去死这项实验就暂停了。
还好,车轮只是犹豫了一下,自觉已经烂透了,再烂也烂不到哪去,便果断从出口出来了。
一个长着一张颇有些仇大苦深的狰狞大脸的漆黑车轮,从余子清体内飞出,落在了地上。
那蒙着贴皮的漆黑车轮,像是天长日久,包了一层黑浆似的,气息诡谲,转动之间,便有一股奇特的气息流转开来。
隐约之间,似乎还有一丝微弱的香火之力落入其中。
余子清刚想好好感应,那香火之力便后继无力,彻底消失。
余子清若有所思,以后再好好试试,先记下,这可能跟车轮的晋升有关。
看着车轮这鬼样子,真形着实有些粗糙了,跟月神是真没法比。
人家月神不但凝聚出人形真形,还附赠了一座宫殿。
“你感觉到那一丝香火之力了么?知道你现在的真形,要如何晋升么?”
“不知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