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当然听不明白余子清具体说的指什么,他却听明白了,这里的麻烦算是解决了。
至于刚才那头气息古怪,面目狰狞的怪兽,既然是自家陛下骑着出来的,又给放走了,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后面再慢慢请教吧。
余子清遥望着天边,獬豸自己去忙活了,这事就算是解决了。
就像沉沦大魔说的那样,有些事永远都不会断绝,也永远都无法彻底阻止。
能做的就是营造一个大环境,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尽可能的减少。
站在兑皇的角度上来看,那便是国泰民安,法度有据,构建出能长期运转,又能不断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的规矩。
这个过程中,肯定是需要有约束,也需要有人来当这个坏人与震慑。
法典再好,手持法典也永远是人。
既然是人,那就永远有斡旋的机会。
所以,沉沦大魔不是想要当这个粪坑么,那这不正好么。
他变成了神兽,有位格在身,不死不灭,谁的面子也不用给,他的存在就是那把无人掌控,却悬在某些需要被填进粪坑的家伙脑袋上的利剑。
余子清想起甲辰城一年一度的砍头季热潮,心里琢磨着,估计大兑的人,怕是会乐于见到有这么个神兽出世。
哪怕这个神兽还会直接吞噬人,恐怕也没几个人会在意这件事。
余子清都可以想象到,等到故事传播开来之后,大兑这边的画风就会变成这样。
早上出门买菜,看到县衙门口一头狰狞的獬豸从天而降,县衙里的大老爷飘出来,吓的屎尿横流,却还是被獬豸一口吞了。
然后一堆人惊喜不已,饭都顾不得吃了,当场就有画师被人扛着冲出来作画,临走的时候,还要去把獬豸踩过的青石砖挖一块带回家。
回头等到孙子辈出生了,也能继续吹,爷当年就在现场,亲眼看着神兽降临,一口吃了当年的狗官。
而本地也会留下传说,多了一个旅游景点,增加文化底蕴。
顺便,还能把后面的人统统给震慑住。
毕竟,这传说故事,可都是真的。
被吃了的家伙,也是十成十要在县志上遗臭万年。
恩,回头看看谁是先被獬豸当成污秽吞噬掉的幸运儿,取个材,根据真实案例改编一下,加入到玉圭宣传之中。
“陛下……”
老张的声音把余子清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等老张开口,余子清便拉着老张和甲十四,一脸唏嘘的道。
“老张啊,十四啊,我给你们说,这次其实算是有些凶险了。
要不是那家伙刚有点优势,就开始飘了。
飘了就是太过猖狂,太过自大了。
所以啊,我那时候就想,要是回来了,一定得给你们说道说道。
谜语人也好,朝廷的人也好,可千万别在一件事干到一半的时候,就放松警惕,开始庆祝。
那可是取死之道……”
老张一听这些,也就跟着认真听了,自家陛下还是懂得吸取教训的,刚脱险就又想着大兑,老张想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甲十四倒是听的认真,也觉得自家陛下说的对,就得给那些小崽子安排点实战训练,让他们先挨几次毒打,省的以后送了命。
当然这种活,回头给甲十五说一说,让甲十五来安排,人家可比他擅长多了,正好这也是让甲十五立威信的方式。
余子清带着老张和甲十四,一边聊一边走向甲辰城。
快到甲辰城的时候,老张倒是反应过来,给甲十四使了个眼色,他们俩之前商量的东西,可是需要一起进言的,甲十四怎么就被带走了,而且还跟陛下聊的这么开心。
交流如何让新人或者小辈们吃苦头,那是越聊越开心,越聊偏的越远。
等到进入甲辰城,余子清对老张和甲十四挥了挥手。
“我还有要事,记得刚才给你们说的,后续还是要处理的。
别让獬豸的出现,引起什么恐慌,也别有什么莫名的交战。
这事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定要赶紧处理。
还有之前说的其他事,都记好了。”
余子清交代完事情,便大步前往了毁阳魔的小庙。
老张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憋出来,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瞪了甲十四一眼。
“我先去处理了……”
甲十四看着老张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有点莫名。
“瞪我干什么?我做啥了?”
甲十四没想那么多,化作一道神光消失不见,他也得赶紧去给老宋聊聊。
那都是宝贵的经验,他可是都听说过的,锦岚山教导后辈,那可是相当有一手。
这些年从锦岚山出来游历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可都是狠人。
谜语人里都找不出来多少个,被打断全身过半骨头,都还能一声不吭,甚至还能继续跑路的家伙。
据说锦岚山这些年外出游历的人,到现在才陨落了一个,那唯一一个陨落的家伙,好像也是因为运气差,倒了大霉而已。
余子清可没管那些,他一路走进小庙,毁阳魔在不到砍头季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躺尸等死。
“我来了,你也没点反应?”
“哦。”毁阳魔牌位上的红布,稍稍抖了一下。
“你不会以为我把你忘了吧?我专门出现在甲辰城这边,可不就是随时准备着,要是有情况,你也能立刻来亲自见证么?”
这一次,余子清的声